那时简默大概已经做好了要走的打算,把脸贴在顾延的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顾延的睡衣袖口,他问:“你明天要去哪里拍戏?”
“市。”
“那是个海边城市,对吧?其实我很喜欢大海的。”
顾延觉得他底下应该接一句“那有空你可以过来探班”,但他完全说不出口,只是“嗯”了一声。
简默抬起头,望着顾延说:“我每次看到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往礁石上撞,撞的支离破碎,我就觉得它好可怜啊。”
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顾延一看到简默黑沉沉的眸子就明白了,他别开视线,说:“是啊,它累不累?”
简默突然就哭了,顾延被他的眼泪弄得措手不及,简默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平时都是板着一张小脸,可他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滴在被子上,顾延就慌了,他坐起来,很不熟练地把简默抱到怀里。
“简、简默……”
简默边哭边说:“你怎么不问它疼不疼啊?你让我这么疼,你怎么还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啊?”
简默最后哭累了,就窝在顾延的怀里睡着了,睡着之前还抽抽搭搭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你抱我了,你的怀抱一点都不舒服。”
顾延还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心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简默抱得更紧了些,简默的信息素味窜到他的鼻子里,然后把顾延的情欲挑了起来。
他们已经完全标记了,顾延有点小看了生理结合的威力,他以为只有在简默发情期的时候,他才会难以自控,但是没有想到,有时候只是闻到了简默的味道,都会有些异样的反应。
顾延对这种反应是抗拒的,但本能无法拒绝。
他低头在简默的脖子上轻轻地落了一个吻,然后贴着简默的身体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觉得他和简默已经有一些默契了,他以为一切都在走上正轨,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简默就离开了,留了一张“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的字条,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