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耶无奈的看了一眼父亲,陀伽犹豫了一下,忽然跪倒在地,童耶也跟着跪倒,流泪不止,陀伽恳切的说道:“大王乃良善之人,还请将小女带走,感激不尽!”
王宝玉脸一沉,呵斥道:“陀伽,你难道想要强迫我?”
“陀伽不敢,实不相瞒,匈奴三王子看上了小女,早就惦记着迎娶,今年以来已经催过两次。原本是门当户对,我本没有可挑剔之处,但闻听其人常有鞭挞妻子之恶习,打得皮开肉绽为轻,重伤致死者亦有。小女性子倔强,又不懂察言观色,难得其欢心,势必受苦,我实在不愿此事发生,又无法拒绝,故而一拖再拖,苦无应对之策。恰逢大王到此,斗胆开口求大王怜悯!”陀伽伏地痛哭,声音悲切。
都是父亲,王宝玉又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由心中一动,又问:“我要是将童耶带走了,以后匈奴赶来,你怎么解释?”
“此事甚易,只说大王兵多将广,无法不从便可。”陀伽道。
看着童耶那副可怜的小样,再看看陀伽眼中的期待,王宝玉犹豫了片刻,说道:“陀伽,我可以带走她,但是不会娶她,你觉得怎样?”
“楼兰荒野之地,生存艰难,只要大王带走并善待之,陀伽感激不尽。”陀伽说着,老泪纵横。
“好吧,我答应了,带走她,到时候一定给她找个像样的夫君,风风光光嫁人。”王宝玉终于点头道。
王宝玉能做到这个份上,令陀伽父女越发的敬重,急忙叩头谢恩。王宝玉立刻吩咐侍卫取来几匹绸缎,留作给童耶做几套像样的衣服。
“父王,女儿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童耶泪流满面,扑到陀伽怀中大哭,陀伽笑着流泪道:“若永世不见换得女儿平安,我不后悔。”
童耶哭哭啼啼,含泪退下,对于无法把握的未来,也只能被动的接受。陀伽了却了一桩长久以来的心病,心情舒畅,笑呵呵的吩咐奉上酒菜。
没有青菜,都是牛羊肉,王宝玉对此并不稀罕,但是,当陀伽打开酒坛子的时候,王宝玉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顿时精神一振。
酒倒进碗里,呈现出半透明的淡紫色,还有粘稠之感,王宝玉轻轻品尝了一口,甜辣适中,唇齿留香,某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不禁兴奋的问道:“陀伽,这是不是葡萄酒?”
“大王高见,楼兰只会用葡萄酿酒,不知道合不合大王的口味?”陀伽道。
“太好了,这种味道我喜欢,给我媳妇们也送去尝尝吧!”王宝玉道。
陀伽连忙吩咐人去做,可想而知,女人都对葡萄酒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孙尚香等人自然是欢喜异常,楼兰女子却觉得这些汉人少见多怪,她们平时都常喝葡萄酒,只是楼兰王陀伽的质量更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