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有些怀疑的偷偷看了他一眼,脸蛋有些发红,迟疑的问道:“这大冬天的您怎么穿着这么少就出来了,而且这衣服怎么都……这样了?”

沈成蹊下意识的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出来得急,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而刚才跟沈殷北撕扯的时候也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好好的衣服上竟然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一大片胸膛,袖子衣摆也皱皱巴巴的,还沾了好些枯枝烂叶。

都是沈殷北这个混蛋刚才乱来!

沈成蹊尴尬的赶紧拢好衣领,不自在的抓抓脑袋,“呃……这个啊,嗨,还不是二弟又闹得厉害,一不小心就给扯破了,没事儿没事儿。”

翠兰有些怀疑的撇撇嘴,刚才不还说二殿下正睡着,现在怎么又闹了起来,而且就算是这样那房里也没有树叶啊,大殿下这都是从哪儿沾来的。

沈成蹊知道这种拙劣的借口根本就瞒不住,看着翠兰还有所怀疑,赶紧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笑着说,“这是给二弟煎的药吧,都快凉了,我得赶紧给他端进去喝了。”

翠兰毕竟是奴才,主子的事情她也不好胡乱猜测,只好把药递给沈成蹊,还不忘关心的说道:“大殿下,您刚才说二殿下又闹了,是不是吐床上了?要不要奴婢帮您进去收拾一下,顺便找几件换洗的衣服给您?”

她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声,“咦?什么声音?”

沈成蹊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沈殷北现在到底走没走,如果被发现就完蛋了,想着他赶紧挡住她探究的视线笑着开口道:“哪有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见,翠兰啊,父王和母妃可是严令禁止其他人等接近二弟,你这时候进去不是找死?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下去吧。”

开玩笑,要是让她进屋发现沈殷浩根本就没吐,甚至连醒都没醒过,那岂不是立马穿帮。

“这个……”翠兰还是不放心,探出头往屋里看,结果被沈成蹊挡的严严实实,只好作罢,“那奴婢先行告退,如果大殿下有什么事情吩咐,直接叫我就行。”

说完她行了个礼,转过身走出了院子。

“呼……好险啊。”沈成蹊探出身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偷偷摸摸的往树林里瞥了一眼,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概沈殷北刚才趁他和翠兰说话的功夫悄悄溜了。

幸好瞒了过去,要是被发现了什么,他这条小命还不得被沈老二和宋巧蝶给玩死?

沈成蹊啊沈成蹊,你丫活到今天这个份儿上真是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堂堂一个王爷不仅要到处受气还得当沈殷浩的老妈子,这都是些什么事!

妈的,实在不行就把自己的身份抖搂出来,来个鱼死网破,反正生前他有不少得力的心腹,朝中也有很多重臣可以倚重,他就不信到时候沈老二还敢这么嚣张!

可是想及此处,脑袋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反抗。

他一个别人眼中的死人,如果不顾一切的出现要不就是被人当成骗子打死,要不势必会引来皇帝的猜忌,弄不好再被安一个谋反的罪名砍了脑袋,到时候哭都没出哭。

唉……罢了罢了,现在想这些用个屁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叹了口气不再胡思乱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结果被屋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你怎么醒了?!”

屋内,沈殷浩不知怎么竟然从床上掉了下来,坐在床边盯着门口,看到沈成蹊进来之后就嗤嗤的笑,像耍酒疯似的一边笑一边骂。

“啊……你!我认识,哈哈哈……怡红院的婷婷!哎哟,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大爷我啊?哈哈哈……嗝……”

沈成蹊的脸当即就黑了,站在原地恨不得把手里的药碗砸这家伙的脑袋上,病的连男女都不分了,这个没节操的小畜生!

“咦?小美人你怎么不过来?过来大爷疼你,哈哈……大爷我有钱,过来!”说着他就地滚了一圈,抬头看了沈成蹊一眼,眼睛半睁着又开始嘻嘻的笑。

“滚,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你是自己爬起来回去乖乖的躺下,还是我把你捆成粽子挂在横梁上?”

“切,怎么地,嫌大爷脏啊?告你……大……大爷我不白女票你,赶赶……紧把爷扶起来……嗝……”

沈成蹊在克制,沈成蹊在很努力的克制,但是对不起他没克制住……

上去抬脚就狠狠地踹了沈殷浩一下,“你爹怎么就生出你这么玩意儿!?早上吐得稀里哗啦的不是你?病的半死不活的不是你?你这会儿刚见好就想起玩女人了,哟,二殿下真是好本事啊!”

“咳咳……咳咳……你敢踢我!你竟然敢踢我!?你知道我谁么?我爹是当朝端康王爷!”

“呸!老子还靖贤王爷呢!”沈成蹊真是气疯了,之前受得鸟气这会儿全都爆发了,他抬腿对着沈殷浩又是一脚,恨不得替天行道给沈家清理门户。

“嗯,靖……靖贤?”沈殷浩神志不清的歪过头,似乎在想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沈成蹊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当即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结果沈殷浩琢磨的半天突然又嗤嗤的笑了起来,抬手就刮了一下沈成蹊的鼻子,“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后庭轩的静娴小弟弟啊,怎么,大爷几天没去看你,屁股又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