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陆走过去,把白球放在一条白线后面,然后喊我到他身边来。

“这条白线是开球线,只能在线后,不可以放在以外的位置开球。”谌陆俯身贴近桌面,左手微微张开,骨节抬起支撑球杆,右手在后握杆,“注意看我打球的动作。”

谌陆说完,一杆击出,原本摆成三角形的台球哗地一下都散开了。

“哦吼,”犬犬看着球面,兴奋地挑了下眉,“我来我来。”

她趴下来仔细找好角度,一杆打出,啪的一下,球竟然进了。

“奈斯!”体育生弟弟比犬犬先一步雀跃起来,“什么颜色什么颜色!”他跑到库边弯下腰等球滚出来,立刻直起身冲这边喊道,“纯色!姐姐!是纯色!”

犬犬叹了口气,撇着嘴摇了摇头。

我正笑着呢,室友拍了一下我的头发,“该你了。”

“哦哦。”我右手拿起杆子,模仿他们打台球的动作,刚要往桌子上趴。

“来这边,”谌陆的胳膊挡在了我身前,“白球在这里。”

我嘿嘿一笑,装作不小心忘了规则。然而对不起谌陆我根本没听。

“他们进的是纯色球,所以我们接下来就要打花色的,”谌陆掰着我的左手手指,调整好手势,又往上架了架我的右胳膊,轻轻往左推了一下杆子,“可以了,杆子打出去的时候要稳,角度不要偏。”

我右手铆足了劲儿往前一击,“啊!”

手滑,杆子歪了,只是蹭到了一点点白球,白球都觉得自己懒得往前滚,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往前挪了两厘米,贴到了花色球旁边。

“噗。”犬犬没忍住笑了出来,“咳咳,没事哈,我刚学的时候也这样。”

“嗯嗯。”我微笑着对犬犬点头,眼神里写满了“你最好是”的威胁。

“可以,紧贴着花色,挡在了他们的纯色前面,给对手制造难度,挺好。”谌陆一本正经地给我找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