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会体谅他的这位可怜的“新”哥哥,哪怕因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孙雨泽就要精神紧绷地背好几个晚上。
然而作为孙雨泽的朋友,或者说,曾经的好朋友,我却不会因此对安鹤轩产生那么一丝的抵触情绪。
就像我和谢冬荣一样,孙雨泽和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不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本想跟孙雨泽多说几句话,但此刻我却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谢冬荣的轮椅在最前面,好像正默默远离他身后的这帮乌合之众。
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喜欢自己安静思考的人,跟着大部队很多时候只为了逢场作戏,不让自己成为异类而已,他会无声地将自己与他人隔开一道屏障,后缄默地与别人拉开距离。
我追了上去,发现他的视线正停留在一株紫色的叶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是上周末才知道的……”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身后的人群听见,“你之前不是不让我参加大皇子的生日宴吗?我那又不是……”我小声狡辩,企图借此唤醒他的同理心:“虽然我做得东西不怎么样,但也是第一次参展嘛,我就是想来,很想来,你明白的吧?”
像是被扰了兴致,谢冬荣微微蹙眉,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告诉我,我会不理解你吗?”
“就像小孩在藏糖。”说到一半,谢冬荣抬眸看向我,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当即,我耳廓的温度就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只能憋出一句:“对不起。”
像是被我这三个字搞得不耐烦了,谢冬荣蹙眉,转移话题道:“把手拿出来。”
我老老实实摊开我的两只手,忙不迭地递给他,就像是小学生要被老师打手板时那样。
谢冬荣垂眸,像是在仔细地观察着什么。
因为常年触碰冰冷坚硬的零件,我的手指不可避免地长出了茧,手心有几处有不甚明显的伤,意识到谢冬荣可能在观察这些,我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然而下一刻,谢冬荣修长的手指轻轻抓住了我,另一只手伸上来,戳了一下我手心的一处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