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靖既已说出口,就没了那点心虚:“暂时是这样想的。”
“暂时,你就永远只做暂时的计划,只顾着自己的高兴。”
万清语气不重,但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不易察觉的失望神色,还是让万景靖心里一沉。
一切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反抗、妥协和逃离都没什么意义,自己永远是个让人不满意的、不够缜密的、任性妄为的儿子。
万景靖低声辩解:“我不高兴,不敢高兴。”
让他意外的是,万清听见这句违逆的话,隐隐的气焰并没有爆发,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彻底放弃了沟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扶着膝盖起身。
万景靖突然叫住他说:“爸,今天我生日。”
万清缓缓站起来,低头看着在沙发上挺直腰背的儿子——小时候的万景靖个子高,到了初中时有些驼背,他用了一年时间,时刻提醒和敲打,才改回来这个习惯。
收回目光,他鼻息哼笑了一声说:“多大了还想着过生日。”
万景靖也没指望能听见什么好话,只是父亲久违的让步,给了他一点莫名而来的温情,才斗胆说了这么一句。
以为今天的谈话到此就结束了,万景靖拿回来 id 准备再看看网上的舆论,但万清并没有离开,盯着他手里的屏幕又说了句:“不是有人给你大张旗鼓过生日呢吗?”
万景靖心里一惊,一时想不明白他爸是怎么知道的,只好欲盖弥彰地解释:“这是我之前签的乐队。”
“我知道”,万清又戳着他说:“你有一年寒假,出门头砸伤了,说是路过工地被砸的,其实是他砸的吧?”
万景靖有点石化,当年是他偷摸去看的演出,回来被砸了不敢跟家里说,只能编了个谎。
也不知道他爸是怎么得知的这些,只能干巴巴地说:“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