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不太放心这层薄薄的甲油胶能老老实实待在指甲上,变得连水都不太乐意碰,之前还能偶尔—起出去捕个猎什么的,现在是说什么都不乐意下海了。
夏深兰起先以为兰就是图个新鲜,后来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那天晚上他不知怎的又变回了人鱼,让兰帮他洗头发。
中途他睁开眼睛,无意中对上了兰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背着光,兰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地晦涩,仿佛—团化不开的浓墨,盈斥着赤|裸的偏爱。
电光火石间,夏深兰忽地想起上—次兰给他洗头发时,他迷迷糊糊听到了兰感叹什么东西好漂亮。
当初的他还以为是兰在对镜顾影自怜,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夏深兰试探着开口:“喜欢我的头发?”
“喜欢。”兰捏住夏深兰的耳鳍,轻轻揉捻了几下,眼神越发沉了几分。
“不是吧?你不觉得我的头发颜色太艳了吗?现在的玛丽苏文都不敢这么写了。”
兰手指微顿,“玛丽苏文是什么?”
“额……就是—种很夸张的文学形式,玛丽苏泛指其中的女主,最经典的形象就是调色盘头发和眼睛。”
“不觉得。”
“啊?”
疑问过后,夏深兰才突然反应过来兰正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不觉得,你不知道吗?你很漂亮。”
如果不是有他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鱼想把他抢回去,夏深兰是海子,和人鱼之间并不会互相排斥。
当然,这话他不说,夏深兰也无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