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年前就开始重新跳舞了,可我才发现,也是最近才知道她从小就学习舞蹈。”
“你知道吗?”单羲衍端着酒杯醉醺醺地对谢景臣说:“我啊,我当着她本人的面,说视频里的她不好看。”
“我没看出来那是她!”语气听上去还挺自豪。
他说完就笑出了声,低声重复:“我真的没看出来。”
谢景臣倒是觉得这个醉酒反常的像是变了个人的单羲衍,也不是无药可救。
如果心里不在乎不愧疚的话,现在为什么要强调这些事。
“你现在还能听得进去我的话吗?”谢景臣本来是问单羲衍的,但话语无奈地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叹了口气,想从单羲衍的手里拿过酒杯来,但单羲衍紧紧抓着,又用力夺了回去。
“喝酒都不行吗?”他皱紧眉说道,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没好气。
谢景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作罢,任由他发泄,等他不喝了把人给送回去。
“她居然和秦城签了约,背着我。”单羲衍不满地说:“谁稀罕!”
谢景臣:“……”
“你稀罕呗,还谁稀罕。”
“哥,哥,”谢景臣拉了拉单羲衍,努力让他情绪平复下来,试图和他沟通:“你不想和苏莺就这么算了对吧?”
单羲衍不知道被这句话里的哪个字给刺激到,冷冷道:“她爱找谁找谁去!”
谢景臣默了。
他换了个问法儿:“你甘心看苏莺和别的人谈恋爱结婚吗?无所谓不在意?”
单羲衍安静了几秒,突然说:“她会喜欢我一辈子的。”
“她说过,她会喜欢我一辈子。”
谢景臣叹气,“但你总不能让她一个人付出感情,让她单向喜欢你啊,没有哪对情侣的感情是其中一个人单向付出的。”
“你呢?”谢景臣话语平和地说:“你问问你自己,你喜不喜欢她?”
单羲衍靠在沙发里,好半天没说话。
他的薄唇轻微动了动,但到最后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谢景臣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喜欢’这两个字就这么烫嘴吗?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你不说也掩盖不住你已经喜欢上她的事实,不敢正视这份感情,根本不怪人家要跟你分手。”
“连句喜欢都这么吝啬,谁会跟你在一起啊。”
谢景臣说完这句话忽然捕捉住了他之前没抓住的重点。
他看了安静下来保持沉默的单羲衍,不太确定地问:“你不会……还是因为宿樱吧?”
单羲衍垂着眼,依旧没说话。
可谢景臣更不懂了。
因为在他看来,单羲衍喜欢的就是苏莺,他刚刚说的那些醉话,分明就是在懊恼自己并不了解苏莺,还无意伤了她。
这种事情换做平常清醒的状态下,单羲衍是绝对绝对不会吐露半分的。
哪怕他愧疚了、自责了,也不会说出来,他只会说最硬气的话,但行为上会弥补。
“我……”单羲衍突然开了口,嗓音沙哑晦涩,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又沉默下来。
听了半句话的谢景臣浑身不舒坦,但他并没有催促单羲衍,只是静静地又看着男人喝下去好几杯酒。
“是我让她学的驾照,是我买了车让她开,那天也是我让她来那条街,说带她回家前替她给我爸妈还有微微选礼物。”
“全都是我让的。”
谢景臣没说话,单羲衍又拿起酒瓶来将酒倒满酒杯。
几杯烈酒下肚,他抬手扯松领带,呼出一口浊气,低喃:“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就在十字路的另一边不远处。”
“我亲眼看到……”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一幕来,车辆失控,血肉飞溅,遍地的红色液体形成河流……
“他们死在我眼前。”
拎着给女儿买来的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的单致文正在过马路,这段旅程还没走完,他就倒在了血泊中。
而开着车来找男朋友的女孩子刚刚看到男朋友的身影,下一秒就被迫撞飞出去。
肇事的卡车翻倒在地,滑出去几米。
……
谢景臣似乎明白了。
他没有很直白地告诉单羲衍,只是道:“如果你不想和苏莺就这么彻底没了关系,就先处理好你自己的感情。”
“你得搞清楚,现在你对宿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谢景臣个人并不认为依旧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