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换了个姿势,慢条斯理吃了一块苹果。
一瞬间,甜脆清香的果味充斥口鼻之间,压下了她所有的烦闷。
舒清妩心想:这世间若真有邪祟,大抵也是她自己。
死而复生,两世为人,世人当怕她,邪祟又算得了什么?
她怕什么呢?
庄六不知娘娘在想什么,只继续说道:“那人看王选侍不理他,也没在意,直接就走了。后排房的人前日也只他路过东六宫,知道这么点消息,小的打听完就到了宵禁时,便留在后排房过夜,昨日卯时初直接去的东六宫。”
宫中每日宵禁严格,除非特殊情况,在亥时正到次日卯时初时实行宫禁,后宫所有人等皆不能随意走动。
庄六即使要打探消息,也绝对不会没头没脑犯了宫规,若是让慎刑司或仪鸾卫的人抓到,定会牵扯到舒清妩头上,反而吃力不讨好。
他谨慎惯了,最是知道要如何行事。
卯时初刻这个时候宫里其实也没多少人,只有杂役宫人并杂役黄门出来扫洗宫道,给花草换水并熄灭宫灯,人不多,也都不都是熟面孔,庄六根本不必担忧。
等到了东六宫,他就直接去了事发
的后罩房。
“因着那处往日都锁着,行走中监也不往那边去,根本不记得门到底有没有锁,小的到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烧成了灰,黑漆漆的什么都分辨不出来。不过说来也奇怪,东六宫的后罩房一共八间,住着人的四间没走水,只最把边上的空屋平地走水,还烧死了人。”
庄六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缓了缓继续道:“小的不才,正巧同昨日值守的行走中监是同乡,平日都是叫他叔叔的,叔叔昨夜在慎刑司关了一晚上
,回到罩房害怕,也一直没睡,等小的到的时候,就求小的在娘娘面前说些好话。”
若是后罩房走水,他也不过就是吃个挂落,调去别的地方混几年,等这事淡忘就过去了。可王选侍这么一死,他以后就不好说了。
能保住一条命都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