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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是一箱金银珠宝,和一张瑞士银行的存款证明, 还有一份远在苏黎世的地契, 是一座庄园。

“这……怎么可能是我妈妈……”江汨罗愣了半晌,根本不相信律师的话。

律师指指那份公证书, “我们是有公证书的,江小姐,您是杜先生和杜女士的唯一指定遗产继承人。”

指定的继承人, 也就是说连何固熙都被排除在外。

为什么会这样?江汨罗想不通。

律师见她满脸茫然,沉默片刻, 叹了口气开腔道:“……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杜先生的人,他跟我说了不少话,其中提到您……”

他顿了顿,看了江汨罗一眼,“他说,并不觉得当年把您送走是错的,您太重感情,又爱憎分明,若您像何先生那样长大, 会比现在难受千倍万倍。”

“这些东西,的确是他早年放在杜女士名下的财产,这份遗嘱是在去年十月、确认杜女士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自愿成立,杜先生当时也在场。”

“他和杜女士一致同意将东西交给您,一方面是对您的补偿,另一方面……是他对您的感谢,这些东西都是合法财产,您可以自由支配。”

感谢,谢什么呢?谢她全了杜海棠在人世时最后一点念想,还是谢她将他们父女的骨灰都收殓好?

律师说完这些事就离开了,临走前对她说:“江小姐,请节哀,保重身体。”

江汨罗倒是想节哀,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无从哀起。

她的伤心难过好像已经在过年前的那段时间消耗殆尽了,连生理性的眼泪都流不出,只能干坐在窗前,怔怔的,看着太阳渐渐西坠。

天光慢慢变暗,月上重楼。

屋子里光线暗了下来,江汨罗却完全没想要去开灯,只定定坐在原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猫们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不佳,都没有跑开去玩,而是围在她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时不时看她一眼,连向来没心没肺的初七都这样,伸过头来舔了一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