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还边搓搓自己的脸,惹得沈延卿一阵轻笑, 怎么都停不下来,她一瞪过去,他就解释道:“十五也是像你这样搓脸的。”
江汨罗一滞,撇撇嘴,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沈延卿问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过去,江汨罗想了想,庆姐儿现在很多东西都吃不下了,“牛奶还能喝,买箱牛奶过去罢。”
牛奶是在医院里头的小超市买的舒化奶,沈延卿拎着,和江汨罗一起往住院部走去。这里他还算熟悉,以前来会诊过病人,记得肿瘤科是在五楼。
正是晚饭前后,走廊上有不少人来人往,都是拎着饭盒送饭的,还偶尔可见病人在护工或家属的搀扶陪同下在走廊散步,遇到熟悉的人就打声招呼。
和一对父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听到那位父亲道:“我这个肺癌你们就不用浪费钱抢救了,活不了几天了,我昨天还梦见你妈,说做好饭了,叫我过去吃饭”
他儿子似乎不愿意听这种话,急急打断道:“爸你胡说什么呢,你不想看大孙媳妇进门啊,净说这些丧气话。”
老人笑了一声,笑声有些虚弱,“好,不说了。”
江汨罗不敢细听下去,拉着沈延卿急急忙忙往前走走。到了庆姐儿住的那间病房,杜管家已经回去了,只有杜妈一个人在那儿,还有一个另外请的护工。
庆姐儿醒着,看起来精神还不错,靠在摇高的床头上,一边打点滴一边由杜妈喂着营养粥,怀里抱着一个粉红豹玩偶。
听见推门声,她立刻不安分的探头看出去,见到江汨罗和沈延卿进来,眼睛放光的笑起来,“阿罗,阿罗!你来找我玩吗?”
“是啊,我们来看看你,看你有没有乖乖吃饭。”江汨罗哄着她。
沈延卿将带过来的牛奶递给一旁的护工,转头仔细打量着庆姐儿的脸色,她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他差点都不敢认,的确像江汨罗说的那样,情况不太好了。
“沈先生!”庆姐儿抬头看见沈延卿,愣了愣,似乎有些想不起来,江汨罗刚要提醒,她就又兴奋起来了,“阿罗没骗我呢!我乖乖被刺扎沈先生就会来看我了!”
“杜妈,我的朋友都来啦!”
她扭头看着杜妈,笑得露出牙龈来,兴奋非常,杜妈又喂了她一口粥,笑着应是,“庆姐儿真厉害。”
庆姐儿听了就得意的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