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刚问完,江汨罗就摇摇头,“在我初中毕业以后,他们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们拥有不一样的生活,早就没有交集。”
那她放下的是什么?沈延卿咬了口花卷,含在嘴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江汨罗轻笑,“是我的爸爸。”
“我一直很想知道他是谁,做什么去了不回家,为什么姑姑不让我提他,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总之,好多疑问啦,我想弄清楚。”
沈延卿看着她眉心一点柔和的笑意,问道:“那你找到答案了么?”
“他死了,死之前曾是一名警察,卧底于一个跟毒品有关的犯罪组织。上个月,我在汨罗找到了他的骨灰,他已经去世二十多年,死了的人当然不会回家。”
“这次回家,就是为了给他迁坟。他给了我生命和汨罗这个名字,我带他回家,这段父女缘分也算是全了。”
江汨罗轻声应道,笑意始终未散,“你问我愿不愿意像你一样丢开往事,我的回答是,已经在努力丢开了,从我开始寻找他那一天开始。”
去寻找答案,是束缚自己的绳索,也是让自己解脱的办法。
沈延卿望着她,突然觉得心里一片柔软,这个人啊,越是了解,便越叫他放不下了。
“那我也恭喜你。”他轻笑,举起水杯,和她碰了碰,“我们都会有新生活。”
江汨罗的眼睛弯了起来,愈发显得柔软又妩媚,她浑身洋溢着轻松快活的气息,尽管她的神情有些许憔悴。
这样坦诚的交流在他们之间尚是第一次,沈延卿自觉他们对彼此是不同的,只要一想,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直冒泡,看着她时总忍不住笑。
江汨罗不得不经常装作无意的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又暗自骂他贼胆不够。
你特么倒是行动啊大兄弟!
可惜沈先生为人过于正派,吃过饭后只比往常多待了一个钟头,蹭了一碗做宵夜的牛奶龟苓膏,甜甜嘴儿,就心满意足的带着初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