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抓头发,转身去打电话点菜,抱了几个菜名,有荤有素,然后抬头问江汨罗:“汨罗姐,饮料要不要?”
江汨罗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改口,“要几瓶雪碧,回来冲咸柠檬水,洛洛之前拿过来的那罐咸柠檬不吃要坏了。”
何洛洛的老家在花城,母亲是个道地的家庭妇女,煲得一手好汤,也做得一手好菜和小食,经常给她寄各种能存放的小吃,她吃不完就都搬来医院,把茶水间的冰箱塞得满满的。
沈延卿一边看图纸和周洲线上沟通想法,一边支着耳朵听江汨罗跟丁洋的对话,一心二用得不亦乐乎。
“明天咱们几台手术?”
“就三台绝育的。”
“到时候杨院可能要招新助理的,你有没有认识的学弟学妹有兴趣的,可以推荐一下。”
“等新的医生来了看看什么性格再说,说实话,咱们这行不好做。”
“那是,动画片里动物都那么可爱,可是现实中呢,除了可爱还有可怜呐,会来医院的,一定都是生病的、受伤的,再不然就是年纪大的,哪还能可爱。”
所以这份工作实在不适合怀着太多梦幻想法要和小动物们玩耍的人来做,毕竟除了爱心,还要能吃苦能抗压,能有和猫狗的屎尿血污相处的勇气。
沈延卿听到这里,心里赞同的嗯了声。网上多少女孩子嗷嗷叫说医生制服诱惑真帅气,想嫁,可等她们真嫁了才发现,其实白大褂一点都不帅气,多的是疲惫和无奈,白大褂也不永远洁白熨帖,而是沾满了洗不掉的墨水和血迹□□。
半个小时后,送餐的来了,江汨罗出去取餐,沈延卿走到门口,看五一和初七一人一边蹲在那里当门神,远远的传来她和门卫大叔的对话。
“江医生,今天你值班啊?”
“是啊,您吃晚饭没?”
“吃了,吃了。”
丁洋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两荤是回锅肉和锅包肉,两素是酸辣土豆丝和家常豆腐。江汨罗把菜提回来,看一眼沈延卿,脚步一转就走过去,“收收电脑?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