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略言也不知道自己看着黑屏的手机有多久,直到有点发麻的半边胳膊突然一轻。
他缓了过来。
他不肯说是自己恐高,抬手抓了抓头发,撒谎说是中暑。
这天确实有点热,姜略言半信半疑。
等他们再回到之前等房祁和杨姗姗的地方时,小情侣已经在那里了。
回程的地铁遇上了晚高峰,好不容易有两个位置,房祁和陆应淮让给了她们两个。
他们两个站在门口,房祁背靠在角落里,瞄了眼正在和杨姗姗说话的姜略言,朝着陆应淮使了个眼色:“唉,怎么样了啊?”
陆应淮单手拉着扶手,脸上有点挫败:“不记得自己坐了多少趟过山车、大摆锤和海盗船了。”
“你不是恐高吗?”房祁差点笑出声。
可谁叫姜略言乐意玩呢。他扭头看着坐在那边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房祁:“你听杨姗姗说过她家的情况吗?”
房祁当然不知道,哪个男朋友会没事问自己对象她室友的事情,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不过,帮他问问也没事。
房祁手握拳,在自己胸口锤了两下,然后做了一个剑指的动作:“到了兄弟为你的爱情付出的时候了。”
从游乐园回来的没两天,陆应淮就知道了
——一个男人在好几年前公司内斗的时候站错了队,随后在雄心壮志满怀的年纪被调派去了闲散的部门,彻底是去了升职加薪的机会。酗酒之后,对妻女更是会时不时大打出手。
他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儿身上,但他女儿从来没有达到过他预想中的优秀程度。
这个男人是姜略言的爸爸。
他让姜略言在大学的时候也要好好念书,虽然这个期待并没有错,但他可怖到希望姜略言不要进行无意义的休闲社交活动,这包括了必要的吃饭睡觉以外的所有和学习无关的事情。
常年在职场的失意和被打压成了他酗酒和暴力的诱因,姜母让姜略言体恤姜父作为父亲丈夫的压力。
这是姜母给一个动手打人的丈夫和父亲找补的。
大学填志愿的时候,她庆幸家附近没有什么好大学,虽然现在就读的大学和她的家乡是接壤的隔壁省,但已经减少每年和姜父的见面时间,这足以让姜略言喘上一口气了。
但暑假还是会悄然而至。
夏天的假期来临之前,姜略言和陆应淮变成了会在学校里打招呼的关系。
原本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最多也就到这里了。
直到那年放暑假,姜略言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