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有点难以理解眼前这个人的话,在之前的人生中,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能有比较疯狂的追求者,但也都是恳求阮白的垂青。
被追求的原因有很多,外貌、家世、他的性格,可能还有别的,阮白都直接地说不喜欢,也不会有人真的觉得能逼迫他就范。
高中之后那些告白反而会比较少,阮白也不记得为什么了,可能是之前拒绝过太多人,名声在外。
而穿书过来,遇到的第一个追求者,就超过了他之前的一切想象。
恼羞成怒,求而不得,继而发狂。
阮白不想被狗咬。
在还没考虑好如何开口前,阮白听到有人他。
“阮也。”
傅廷比阮白先一步看到那人。
是严雪临。
像傅廷这种家庭出生,没有哪个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严雪临的,傅廷曾在宴会上远远看过,这个人的身边环绕着无数人,想要讨好他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那时傅廷还未成年,爷爷告诉他很多事,其中一件是不要得罪严雪临。
明明严雪临在的春城是遥远的千里之外。
阮白转过身看他。
傅廷不自觉地站直身体,在开学典礼上,他表现得对严雪临那么不屑一顾,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却很紧张,连拳头都不自觉握紧,嗓音干涩:“严先生。”
严雪临甚至没有看傅廷一眼,右手拿着一沓纸,是那份被遗忘很多次的思想报告。
他叫阮白的名字,神色平静,连语气都是温和的:“你的东西忘带了,过来拿。”
阮白“哦”了一声,没理会站在身前的傅廷,朝他走了过去。
阮白的性格其实很古怪。对于他而言,那些小事让别人帮一帮是无所谓。如果是面对难以解决的状况,他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反而会独自解决。
因为他讨厌无能为力,和别人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即使真的很好,也不愿意示弱。
所以他会用严雪临的名头吓退周玲玲,因为那是最简单的办法,如果用别的不是不可以,只是会很麻烦。但徐泽和薛垣的事,阮白就从没想过要请求严雪临的帮助。
面对狂犬的狼狈时刻,阮白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但事已至此,想必以傅廷看到严雪临的态度,不会再突然发狂咬人,以后也会对他敬而远之。
也算是解决了这个麻烦。
在一片寂静的沉默中,阮白走向严雪临,他想了想,停下接住那沓纸的动作:“算了,待会再交。”
严雪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