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给傅景之诊脉后,将一枚药送入他的口中,又开了一副药单递过去给人:“尽快煎出来。”
然后她才转过来对枝枝恭敬的说:“夫人,主子在战场上受了伤,又日夜兼程的骑马赶回来,所以起了烧。但是不算重伤,一会儿夫人给主子上了药,再让主子服了药就好了。”
枝枝掀开他的衣襟,红色的血迹已经透过绷带渗出,只有胸口处两条长又深的刀伤用了绷带,其他的小伤口都已经被泡的泛白,可怖极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日夜兼程的回来,为了早点见到她。
枝枝拿了伤药敷上去的时候,没忍住就落了泪。
夏至心生不忍,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心,吃了药,主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你出去吧,我想陪一陪她。“
枝枝含着泪给男人擦了药,等着侍女将煎好的药端来,又一点一点给他喂下去。
身子已经重了,又是熬夜,又是劳累,枝枝给他喂完药趴在他的胸口就睡着了。
这次睡着,枝枝做了许多梦。
梦到傅景之在战场杀敌,但是被敌军俘虏,还被拆穿了身份,生生折磨了半死。
还梦到昨晚见到傅景之只是一场梦。梦到敌军打进了扬州城,他们一家人再次没了家。
傅景之刚醒,就察觉到胸口湿漉漉的。
低头就瞧见,趴在她胸口睡着的小人儿已经哭花了脸。他的指尖刚触碰上去,小人儿就睁开了眼,眼底尽是惶恐惊吓,惴惴不安。
“怎么了?”傅景之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慢慢的让枝枝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