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句,手自她的背上下滑,渐渐到了腰间。
宋皎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伤,生恐给他碰到,便道:“殿下,既然时间紧急,你一定还有很多杂事要料理,不如……”
赵仪瑄道:“急什么,本宫又不是没有人,他们弄完了自然会来回禀。”
说话间便轻轻地吻了下来:“养了这两天两夜,总该好了吧?”
宋皎大惊:“不、不行!”
“怎么不行?”
“我、”宋皎拼命地想理由:“我昨儿跳下车,两条腿还震的疼呢。”
一说到这个,赵仪瑄皱了眉:“怎么不早说?给本宫看看。”他不由分说要撩她的袍摆。
宋皎脸上大红,她此刻穿着的是官袍,这会儿也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姿态不太美妙,倘若给什么人瞧见,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不要!我自己已经涂药了。”宋皎慌里慌张地摁住他的手:“殿下,我穿着官袍呢,不要胡来。”
赵仪瑄抓住她话中的空子,立即曲解道:“噫,怎么说穿着官袍是胡来,难道什么也不穿就是正经做派了?”
宋皎从他腿上挣开,又赶忙整理衣襟袍摆,生恐哪里弄皱的不像样,一时顾不上跟他斗嘴。
赵仪瑄欣赏她慌里慌张的样子,他在意的始终只是宋皎本人,哪里在乎她穿的是什么,如今给她提起来,才仔细留意,竟觉着她身着官袍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看你慌张的,没本宫的允许,没人敢进来。”赵仪瑄说了这句,促狭道:“你的领子乱了,过来,本宫给你整理整理。”
“不敢劳烦殿下,”宋皎忙举手理了一下:“行了吗?”
“越发歪了,真是……有失官体,你过来。”赵仪瑄假模假样的。
宋皎不敢怀疑如此正经且如此好心的太子殿下,便往前走了两步,赵仪瑄举起双手,给她把里间中衣的领子往上扯了扯,道:“这样就好看多了。”
宋皎松了口气:“多谢殿……”
话未说完,赵仪瑄握住她的手腕把人重新拉了回去,不由分说低头便吻在颈间。
宋皎挣扎都来不及,便觉着他用了几分力道,又痒又疼:“殿下!”
赵仪瑄嘬着那处,恨不得用多点儿力气咬下去,可又舍不得。
磋磨了半晌才放开,垂眸看去,果然出现了一点微红的痕迹。
他很是满意,又意犹未尽地:“夜光,今晚上总该陪本宫了吧?”
宋皎在脖子上揉了揉,觉着他的语气很有问题,她咽了口唾沫,含糊道:“腿疼,恐怕不方便。”
“你放心,这次本宫会注意些,不会很伤着你的。”赵仪瑄倾身盯着她的双眼,似乎已然迫不及待。
宋皎感觉自己好像在跟太子殿下就一样物件讨价还价,可惜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强买强卖。
她只能强行镇定地咳嗽了声:“多谢殿□□恤,不过,还是正事为先吧。”
她特意将眼神放的凌厉些,盯了太子一眼,希望自己如此肃然的眼神可以唤起太子的羞耻之心。
赵仪瑄笑道:“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还叫我做正事呢?”
“什么、什么眼神?”
赵仪瑄道:“这不是撩拨逗引人的眼神么?”
“殿下可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且很能无中生有。”宋皎无奈的叹息。
赵仪瑄道:“你到底答不答应,本宫就要离开了,这点儿心愿都不许达成?”
宋皎听到“离开”两个字,心里难免紧了紧。
心中有说不清的东西在涌动,她没了再跟太子争辩的心思,垂眸片刻道:“殿下且容我……容我缓一缓。”
赵仪瑄本要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可也知道不能逼得她太紧,便道:“也好,夜间你也受了惊,先回去歇息会儿吧。就是有一点。”
“什么?”
“别紧着去看那个什么江禀怀,惹恼了本宫,先第一个砍他的脑袋。”
宋皎叹了口气。
正想着离开的时候,又想到了另一件:“殿下,还有一件事。”
赵仪瑄瞅着她道:“你的事儿这么多,不如咱们去榻上慢慢地细说好吗?”
宋皎只得又当做耳旁风:“我想求殿下,还是别让诸葛侍卫长随着我了吧?”
“为什么?”太子诧异起来,没想到她提的是这个。
宋皎道:“殿下既然要回京了,身边要用的人也多,让侍卫长随着殿下回京,也能干些正经大事,强如跟在我身边,毫无出路。”
赵仪瑄听她主动说不要诸葛嵩,心里隐隐地有点高兴,可听到这里,却又脸色一沉:“怎么了,他总不会跟你抱怨过什么吧?”
“啊?”宋皎诧异,又急忙否认:“不是,是我自己这么觉着的……侍卫长跟着我,不过是大材小用,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何况殿下不是、不是还叫那位、四喜姑娘来了么?有一位我已经当不起了。且我想,永州这边最大的事儿已经给殿下解决了,往下走去,未必还有如今日这般艰难的,所以……”
赵仪瑄道:“什么大材小用,正经大事的,你以为为何本宫要把他调回来,不正是因为你是本宫眼前心里头一号的,所以才得叫东宫头一号的人跟着你吗?要不是知道他做的好,对你有利,又何必把他弄回来?行了,不要再提此事,而且……”
他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道:“又不是一别就经年不见了。”
宋皎瞧着太子那个叫人摸不透深浅的笑,疑惑地离开了内厅。
出了门,却见侍卫长立在门边。
他的脸色平静,见她出来,便看过来。
四目相对,宋皎知道自己方才在里间的话,他已经听见了。
宋皎觉着自己没把他送回太子身边,还得叫他跟着自己“苦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相伴出了府衙,宋皎忍不住道:“抱歉,看样子还得劳烦侍卫长了,不过,我会另找时机,再跟殿下说的。”
诸葛嵩把头扭开,竟不理她。
只又快到别院的时候,诸葛嵩才冷冰冰地说道:“要是宋按台厌了我,我当然也不敢再伺候,我自己会走。”
宋皎愕然,回头看向他,终于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觉着,侍卫长留在我身边,是白白耽误了前程。”
而且他还要避嫌,自己也要避什么嫌,万一在赵仪瑄身边有什么说不清楚,岂不是误人误己。
诸葛嵩的眼尾却微微地有些泛红:“我可说了怕耽误前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