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脸还毁容了。李芙瞅着他,心里头觉得他很可怜,“难怪你整天沉着个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二十二岁的青年冷哼一声,觉得她实在烦人。
真是个聒噪的小丫头。
李芙一个人住院觉得实在太无聊,于是总和他说话,叽叽喳喳的,也不要他回答,自说自话就能讲一个下午。
连午饭吃的红烧狮子头太腻了都能说好久,“一点都不如我师父做的,你晓得吧,都没有放荸荠的!”
“你拉倒吧,也不看看现在几月份。”男青年翻了个白眼,四五月份,哪里来的荸荠。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很惊讶似的呀了一声,“傅十三,你会说话的呀?”
傅十三:“……”我他妈想打死你吵死人的小丫头!
她才不管这个,从此以后不再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说什么都要问他一句:“傅十三,你说对不对?”
“傅十三,你说是不是?”
“傅十三,你想听什么曲儿,我给你唱呗?”
“傅十三,你有没有在听啊?”
“傅十三……”
傅登云都快要忘了自己的本名,他为了掩饰身份的化名,差点就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就是傅十三,而不是京市傅家幼子傅登云,责任、仇恨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可怜人。
他逐渐习惯了李芙每天早上的练嗓子,和时不时就出现的曲子,悠悠扬扬的,像水磨出来的年糕,甜甜糯糯又绵绵软软。
这个摔了腿还坐不住的小丫头就像一束阳光一样照进他昏暗的世界里,驱散他心底的绝望和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