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顿饭会吃得比较窒息,我都想好了当一个润滑油来缓和气氛的,但就没想到过程是如此丝滑,那叫一个其乐融融,仿佛廖润和我爸妈已经成为了相亲相爱一家人,分分钟拍出全家福。
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终于知道我的狗腿和低姿态遗传的谁了,看看我爸妈那热情招呼的劲儿,姜还是老的辣,我根本不用担心他俩冷落廖润,又或者给他使绊子。我爸都快与他称兄道弟,我妈只差叫一声好女婿。
怎么会这样?
有钱长得帅嘴巴甜会装就是了不起。
被边缘化的我成为了盛饭添水的店小二,爸爸虽然会喝点酒,但也不太喜欢灌酒的,他和廖润就是偶尔碰个杯,一杯白酒可以磨蹭半个多小时。桌上的菜凉了,又让我拿去热一下,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们。
廖润这个狗逼也是真的能装,在我爸妈面前那叫一个孝啊,又变成了那个文质彬彬,有礼有节的大绅士。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八点半,也是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妈给我使眼色,说她和爸爸留在家里打扫,让我带着廖润去附近散步。难得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不能在家里浪费了。
只要你妈想赶你出门,什么理由都是可以的。
为了显示我对这顿饭局的尊重,以及对廖润的在意,我还补了个妆,穿上了他送的好贵贵的高跟鞋。在吃饭的过程中,谁都没有提婚前协议的事情,也没有明确说我就要和廖润在一起了,但爸妈的礼数也做足了。
我妈的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全看我。
廖润先走出电梯,我拎着袋子跟在后面,这袋子里面是手帕和他的西装,他果然忘记了,幸好我记性不错!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着,我问他,“就在小区转呢,还是去外面?”
“小区。”
“廖总今天没有事了吗?”
“你赶我走?”
“哪儿能呢!这不是当老板的应该都日理万机,来去匆匆的嘛!”
“厕所是吧,来去冲冲。”
“好冷,谐音梗要扣钱的,廖总。”
“你把衣服放去车里。”
他看到我手里拎着袋子,便从裤兜里拿出了车钥匙给我。这可是我第一次拿宝马车的钥匙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廖总,你不怕我开车跑路吗?”
“那我就把你爸妈拐走。”
“???”
我知道了,他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美好家庭。我跑过去将袋子放回他车上后又回来了,把钥匙丢了过去。
廖润扬手抓住,走了几步后,蹙起眉头,看着始终落后他两步的我,“走我旁边来。”
“我怕我配不上高贵的你。”
“3、2……”
他还没数到1,我麻溜儿地跨步上前和他并排,看看我这训练有素的姿态,当年给我军训的教官都要感动落泪。夜里快九点的光景,小区里挺安静的,跳广场舞的人也收工准备回去了。为了避免遇见熟面孔,懒得打招呼,也不知道怎么介绍廖润,所以我将他往人少的路上拐带。
廖润跟着我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幽深小道,顺着石梯往下,而那些散场的人群与我们隔着几条绿化带。声音渐渐远去了,我听到廖润笑了声。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是吧,吃饱了就犯病?
“你带我往这人少的地方钻,在想什么?”廖润玩味地调侃了句。
这狗也就言语上刺我,行动上还真没什么,说起来,我和他的肢体接触也就我被辞退那天最多最激烈了。后来每次见到他,都没什么身体上的触碰。他不像一些相亲男,见了几面就想要牵手拥抱接吻甚至走宾馆。
到底是洁身自好呢,还是玩够了肝不动呢?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没有吸引力!
对于廖润行不行的这个想法我持了保留意见,看着狗男人,我痛心疾首地回答:“你大概不会懂社恐的痛,百米之外看到半生不熟的人,我会选择绕道走。”
“你还社恐?上蹿下跳哪里像?”
“有句话叫做破罐破摔,当突破了一个临界点时,社恐反而会干出连夜扛着火车跑的骚操作。”
“比如你放屁那次?或者弄脏我车垫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