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总,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窥我。”

“没有,不过是去年你在前台时就注意到了。”

“哦,你偷窥我一年了,讨厌啦。”我故作害羞地剜他一眼,妈的变态!长得帅有钱也是变态!

“你是不是在骂我变态。”

“没有,哪儿能呢?不过这婚姻大事,自然还要和家里人商量,这文件我能带回去仔细研究吗?”我把研究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行,反正你撕了烧了我还有备份。”

“……”

“不过有的事情,我还是和你当面说比较正式。”

“总裁请吩咐。”

廖润捏捏我的下巴,“我这个人脾气比较怪,和我结婚,你的大小事都得听我的,包括穿什么衣服,见什么人,吃什么东西。”

我故意说道:“那我买个痔疮膏也要问你吗。”

廖润:“要,我还可以给你涂。”

这不就是一个变态控制狂吗。

看我的脸色不好,廖润也不管,继续说道:“结婚以后,你不能去工作,要当全职主妇,我说什么你都得照办。不过我也没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不会让你吃饭的时候不上桌的。我其实很尊重女性。”

真的吗?我不信!

“我觉得这份婚前协议我没必要看了。”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想买一个奴隶回家哦!

“想清楚吧,现在你家里人身体还算健康,觉得这几百万省吃俭用,辛苦好些年就能还出来。可谁能保证未来呢,哪天你出了什么事,或者天有不测风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侄子外甥重病住院,家里的那些穷亲戚找上来,你可以不顾叔叔大姨一类的,但那是你父母亲兄妹,他们会不顾吗?弯弯绕绕够你吃一壶。”

“你说你家还能还款吗?两边的老人加起来就是四个瓷娃娃,随便哪个重病拖个七八年治不好,最终人财两空也不是没有,到时候你家雪上加霜,还耽误你嫁人。亲戚有心无力,搭救不了,或者干脆白眼狼。现在你二十六岁,你能等到多久。卡债欠了一大堆,倒来倒去地补,我记得你家欠的私人债务利息也很高,再去找人借,谁愿意?最后铤而走险去借高利贷,那人生真的会很惨,你还想翻身?”

“再说说你家的资产吧,就一套还值点钱的房子了,投资失利,车卖了,门面地理位置不好,两百多万的门面砸在了手里,一屁股债也没处理好,你爸炒股亏了三十多万,曾经你妈还被人骗了买保健品,做线下生意,前前后后亏了十多万,舅舅做生意妈妈又借了十多万,那边穷叔叔孩子上学找房子,又出了二十多万……哟,这么一想,你家其实条件还行呢。”

师父别念了!求你别念了!我知道我家里人投资天才,决策感人!而且亲戚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都是平头老百姓,真天有不测风云时,我家就完犊子了!

“不着急的,你回去想个十天半月都行。”

把我忽悠瘸了后,廖润又把我丢出去的文件捡过来塞我怀中。

不得不说,我的心情被他说得沉重了,再乐观也要想想现实。想想我爹妈五十的人了,下了班还要各种兼职去筹钱,长辈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真的年纪大了,哪天出了问题就是几万几十万,本来外婆早些年就心脏有问题,爷爷的肠胃也不好。

这么一想,廖润给的机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我就当做是去上班,给他当老婆也是一种变相打工人不是吗,也就伺候他一个人。

可他会不会玩五十度灰这种乱七八道的事情,我会不会死在他手上哦。我要是死了,爸妈得多伤心。

“你不会想杀我吧?”我忐忑不安地问。

“我又不是杀手,你看看,这协议里面有一项写着,一定会保证妻子的人身安全,我没有给你买巨额保险。我这么有钱,犯不着用你来讹钱。”

“可你想用我来追求精神刺激。”

“不行么?我明年就三十岁,看我一个对象都没有,家里人都要以为我喜好男了。救你,也帮我,顺便还能愉悦我,这事是双赢的。先前不是还气势汹汹地找我麻烦么,怎么现在怂了?”

不轻不重地调侃着,他锋锐的眉梢挑起,那种拿捏人的眼神让我浑身发毛。我一定是哪里如他意了,才会被选中。反正不是我带球跑,难不成是替身梗?

总不能我车祸失忆过忘了自己和总裁还有一段虐恋情深吧!

思来想去,我把文件夹拿住了,“好的,我看了以后给答复!”

“你只能回答是。”

“……”我当时就想一脚踹他脸上,最好把大脚趾头塞他鼻孔里!

“正好,我十一点要出去接客户,顺便送你回家。”

“不不不,不用劳烦大驾。”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靠!

等我和廖润一前一后地走出这怪里怪气的办公室时,我一眼看到了静候在门口的汪秘书,擦咧,他在这多久了。我忽然觉得伺候这样的总裁,他好辛苦,不禁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眼神才给出去,我的脸就被廖润给掐住,他板着脸说,“不要看我以外的男人。”

不是,我都还没答应签字,你这掌控欲怎么就到处舞了?但我还是给他脸了,讪笑两声,内心问候他。

汪秘书目不斜视,低头与他悄声说着什么,大概就是行程一类的,我也没兴趣听,就看天看地看走廊。这一层的风光与下面的都不一样,静悄悄的,不会有员工走来走去、喊来喊去的热闹画面,算是社恐人士的福音吧。不过一个人坐拥一层,不会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