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后,期颐之年,那时我应该卸下了鸣钟人一身的担子,去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只是没想到,六十年后,是这幅光景。”
桃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些花是明师种下的吗?”
“是她走前留下的种子。”
桃桃低声说:“明天救世盟会商议出对付寂静之主的办法,到时候混沌冢有我和阿与,您可以去做您想做的事了。”
李鹤骨静默:“我亏欠她太多了。”
桃桃掏出手机:“要不我现在给明师打电话吧?”
“……好像没有她号码,但是我可以打给王得宝,让她转告明师,就说您要退休了。如果她想来混沌界久居就让宝师把她送过来,如果她不想,就让阿与送您去渝城,再买一束花,听说女人都喜欢玫瑰,这样上门道歉明师一定会接受……”
她说着就要打电话。
李鹤骨按住了她的手:“阿与呢?”
“好像在忙接待灵师的事情。”
“我今晚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李鹤骨苍老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幽邃,“阿与这一生会有许多劫难,动情是他一切劫难的开端,无论他将来做了什么,又成为谁,要记得,看人先看心,他所做的事未必是他的本心。”
“您为阿与卜过命?”桃桃不理解为什么李鹤骨突然对她说这些。
李鹤骨摇头:“天命之人生来要遭受八苦七难,那是他必须经历的。”
“阿与他是……”桃桃愣住。
关风与是当世的天命之人,而她是藏灵身,那么说,她本来该是他觉醒力量的祭品?
“破魔之光,天赋异禀,他本该是当世的天命之人,只是现在看来,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觉醒自己的力量。”李鹤骨目光又落回窗外,他轻声说,“今晚的夜会很黑,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