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扇窗户看了很久。
富贵落在他的指尖,用喙叼住他的衣服,试图带着他朝桃桃所在的医院的方向飞去,可它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无法牵动男人分毫。
“离开十方炼狱后,我将受伤的本源寄在桃桃的藏灵身上休养,现在本源抽离,她力量恢复,也有了灵脉,我没有留下的理由,该离开了。”
富贵疯狂摇着它毛绒绒的脑袋,南宫尘淡淡道:“总归是要走的。”
他转身朝夜色中走去,可几步后却停了下来。
这夜分明是热闹的,可璀璨的灯火,喧哗的人流与他无关。
他面前的影是黑的,夜是静的,就连月光看似洒下温柔的光芒,落在他身上那一刹,也只叫人觉得萧索。
莲池里荷花枝早已在秋风里枯槁,剩一截无生命残枝扎在刺骨的水中。
月色照不到幽黑的池水中,一尾鱼游过冰冷的水底,咕嘟吐着寂静的的泡泡。
一念一清净,可人生一世,心中丘壑万千,所过又何止一念。
到底是难以清净的。
南宫尘回头望着那扇灯光已经熄灭的窗:“小师弟,小少爷……”
他那总是平静的眼波里浮起了一丝让富贵难以理解的情绪,声音轻得被晚风一拂就消散无踪了:
“我呢,我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