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人,剩下的局也打不起来,晚自习下课,江易正要离开教室被人堵住。
刚刚输钱那几个男生痞里痞气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搓了搓手指。为首的男生蛮横地说:“钱拿出来。”
江易没说话,淡漠地看着他。
“你别装傻,真以为进了你的口袋就是你的了?赢了这么多说走就走,也要问问我们几个同不同意。”男生打着赤膊,他只穿一件宽松的墨绿色迷彩背心,领口大敞着,露出锁骨上的一个黑色十字架纹身,是学校里公认最不好惹的那类人。
“进了我的口袋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江易冷淡地说,“愿赌服输,滚远点。”
那男生阴邪一笑,捏着拳头靠近,他刚要动手,身后人提醒他有老师过来了,他只得作罢,但眼神依旧盯着江易:“走着瞧。”
江易混社会的资历不知比他老多少,压根没把学校里这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他坐在篮球场边抽烟,目光望向场上打篮球的少年们和在身后为他们加油的女孩们,年轻人充满青春张扬的活力,他坐在这格格不入,再向远望,是城市夜里的通明灯火,璀璨耀眼却有种说不出的无声孤独,相比起来,外面的世界才是他该在的地方。
他一根烟抽完,起身朝刚才那男生说的后门走去,绕过教学楼就看到了那棵树,他毫不费力爬了出去。
街对面有家门面漂亮的服装店,门口站着几个衣着性感的女孩在跳舞,江易去隔壁的便利店买啤酒,无意间朝店里瞥了一眼。
那店铺装修得美轮美奂,挂在墙上的衣服不多,但每一件都是华丽漂亮的小裙子,裙摆蓬松,或绘的或绣的,全是娇艳热烈的颜色。橱窗的模特颈部绑着一条饰品,黑色布面上绣着暗红色的蔷薇,在花朵的正中心,点缀着一颗黑色的蕊。
刹那之间,江易不知怎的想起赵云今了,她那明艳皮骨之下扑朔的冷漠,像极了暗夜里独独盛开的蔷薇花。
也许是他在橱窗前站得太久了,店员上来礼貌地询问他要不要买点什么。
他指了指那条颈饰,店员为他打包出来。
蔷薇中间的花蕊是产自泰国的小粒黑宝石,只是一点就价格不菲,刚好花光了江易刚刚打牌赢来的钱。
精美的礼品盒被他拿在手上,忽然就有种送出去的欲望。
“去西河一中。”在回家路上,他要求出租司机临时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