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的空气里泛着泥土清新的味道,江易出门时,何通正坐在湖边垂钓。
他线上没挂饵,桶里没有鱼,在那坐了一上午,除了寂寞什么都没钓到。
江易站在他身边,眺望远处湖景。
何通脸色煞白,不知是不是虚耗过度,本来就白的肤色显出几分病弱。
“你跟赵云今都是狠人。”他说,“我一小喽啰,不敢得罪。”
话中之意很明确,显然昨天的谈话他已经和赵云今达成了一致意见。
江易站了会,从衣兜里掏出药粉的包装丢到他面前的地上,何通垂眼去看。
“味苦,建议混在口味重的酒水中饮用。”江易说,“既然是霍璋放心的人,不会蠢到连这么大的字都看不到。”
“人总有眼瘸的时候,难不成我还能故意露馅叫你拿到把柄吗?”何通漫不经心说,“你和赵云今是旧相识?别看我,听双喜说她几年前划过你的车,难怪她不待见你,宴会那天就刁难你擦鞋,昨晚又泼你一脸水,看来霍先生这次的算盘打错了。”
昨天赵云今说出那番话,江易不动声色,但心有余悸。
霍璋这一手安排就连他都没想到,那男人足够阴狠,就连身边最亲密的人都能算计利用。
何通看起来作茧自缚,但如果没有那包药,江易和赵云今未必不会中霍璋的圈套。
霍璋身体有恙,赵云今这些年没有过男人,深山老林道路不通,孤男寡女又是旧识,这样的条件下,两人擦枪走火也不是难事。何通在明知道他和赵云今从前有几分交情的情况下,依旧用了那包喝下去就会被发现的春药,这怎么想都不会是霍璋心腹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蠢了,蠢得好像故意告诉别人这里面有阴谋一样。
江易看向何通,男人这几年又长了些斤两,原本就白胖,此时更显憨厚了,江易想起四年前他那张懦弱讨好的脸,和现在悠闲垂钓的模样大相径庭。
何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江易,你听过缠山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