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车已经停在缠山深处,夕阳落得没边,天空完全失了颜色,只剩一汪漆遂的黑。
何通说的住处是座木质别墅,坐落在缠山山涧的密林中,四周没有人烟和村落,只有一个小湖泊和一片无垠的树林环绕。出门不远处是上山的栈道,这里不是缠山主峰,又山路曲折,平日来人不多,霍璋在这租了几十年地皮盖了幢别墅,不远处安葬着母亲的坟墓,他每年都会来这住上几天。
何通拿钥匙开了房门,迎面扑来一股带着蛛网的灰尘,赵云今跟在后面躲过去了,何通被呛得直咳嗽。
“定期派人保养?这房子霍璋至少三四年没来了吧?”赵云今拨开门框上的蛛网,进去摸摸桌子,蹭了一手灰尘。
屋里到处是灰,家具倒是一应俱全,门边放着霍璋早些时候派人送来的食材和生活用品,足够四五个人生活半个月了。小屋里水电是有的,何通进门后就去卫生间洗拖把打扫房间,赵云今无所事事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看月亮。
今夜是十五,月从天上落下个圆影映在屋前不远的湖面上,稍远处树林边的高地坐落着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江易靠车抽完烟,起身进屋,路过赵云今身边见她被晚风吹得瑟缩了一下。
她习惯于穿单薄的连衣裙,淡紫色的裙子纸片似的拢不住胳膊,露一截白莹莹的手臂在外头。
她仰头看他,模样楚楚可怜:“好冷,外套脱给我穿好不好?”
“进屋。”
“可我想看夜景。”
江易没理她。
半小时后,赵云今冷得受不住,自己进屋了。
何通已经把沙发前的地毯打扫干净了,江易点燃老式壁炉里的柴,屋子渐渐温暖起来,赵云今抱着靠枕倚在沙发上吃零食,毫无参与劳动的打算。
直到夜很深了,两个男人才把房子收拾出来。
何通端了三碗泡面上桌,赵云今丢掉手里的零食,嫣然笑笑:“辛苦了。”
她发射魅力不分对象和场合,能耐得住她这样折腾的人不多,何通别过脸,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