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洛微微点头,“坐下吧。”

时慕依旧不说话,但还算是听话。

而迟洛也早已想明白了现在所处的情况。

于是迟洛抬头,“是因为我阻止你去解决北城饥荒的事情而不满吗?”

时慕的手握着腰间玉佩不断摩挲,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也能解决这件事情,如今在陛下眼里被记上一功的,以及被北城人民敬仰的,都该是你吗?”

迟洛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质问。

“难道不是吗?”

迟洛轻蔑的扯了扯唇角,“谢晋通过放粮仓加以权换银的方式结合,才给了那些逃荒的人一口饭吃一个安身之地。”

“可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想要封锁北城阻止难民进城,你觉得是一劳永逸,但事实上呢?”

“那些逃荒的人们无法进入北城的话,他们就会前往别的城池,到时候所有的城市都要封锁吗?这显然是不可行的。”

时慕冷声道:“安排足够的弓箭手,在那些难民逃荒的路上把他们全部解决不就行了,那他们就不会去下一座城池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迟洛握起茶杯的时候微微颤抖,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这是什么样的三观才能说出的话,实在是过于狠心了。

迟洛强忍着疼痛,伸出大拇指轻轻抚干净手上的茶渍,表面上努力做出一副平静自若的模样。

时慕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之后又很快的收回,继续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些人本来就是卑贱的性命,倘若能够为我的功绩添上一笔而牺牲,也是他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