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象征性吹了会儿风,就关上窗,开始认真打量房间布局。以姓范的做派,其他门窗恐怕都安排了人看着,想翻窗出去不大现实,隋衡抬头,目光上移,落到顶部一处天窗上。隋衡剑眉一挑,纵身掠上横梁,扒住天窗边缘试了试,果然是松活的,并非封死,嘴角一挑,从内打开天窗,探身出去,手刚撑住天窗边缘,两根长戟便一左一右迅速横在了他胸前。
长戟后,是两名守卫黝黑的脸。
“殿下……有事?”
二人忙收了兵器,用诡异不解的眼神望向隋衡。
隋衡终于脸一黑。
隋衡的种种“不轨之举”很快传到范周耳中,范周冷哼,道:“我就知道,他心怀鬼胎,此次突然来关中,多半是为了借‘问名’之礼与殿下私会,毁殿下的清誉,你们务必要守好所有门窗,绝不能给他一丝一毫可乘之机。”
为了稳妥起见,范周还直接把自己的小酒桌和红泥小炉搬到了隋衡房间外,直接坐在外头喝起小酒,亲自看守。
守卫自然更不敢大意,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留意四周动静。
因有范周亲自在门口坐镇,负责守窗的守卫警惕性要更高一些,半夜时分,负责守北窗的两名护卫忽然听风中传来一声细微响动,两人脑中警铃大作,忙循声去望,而只这一息的功夫,一道青影羽毛般飘过,不见踪迹。
两人只疑看花了眼,一人去检查了下窗户,见完好没开,周围也没其他人影,方狐疑收回视线,和同伴道:“大约是野猫。”
同伴点头,两人不敢大意,继续凝神留意四周动静。
江蕴进到屋里,刚落地,便被人从后抱住。
那双手臂结实而有力,轻而易举的将他拦腰抱起,扛到床帐内。到了之后,却并未将他立刻放下。
江蕴偏头问:“殿下要做什么?”
“你说呢。”
隋衡冷哼声,阴煞着脸,一言不发的开始脱江蕴身上的外袍。
他动作又熟练又快,很快就除了他的玉带、外袍,和第一层里衣,只剩了一件贴身的绸袍。
江蕴以为这个家伙是想他了,才大半夜跑来关内看他,谁成想一见面就端着一张找事的脸,奇怪道:“殿下不说,我如何知道。”
“你还不知道。”
“你可知道的太多了。”
隋衡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丢到江蕴面前。
江蕴捡起一看,竟是一张写着两行八字的字条,瞬间明白什么,不敢相信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过来的?”
隋衡一言不发,依旧把人扛到肩上,江蕴皱眉,不知道他到底要发什么疯,还未开口,身后便挨了他一下。
江蕴耳根刷一红,咬牙道:“隋霁初!”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你之前那般骗孤,把孤当猴儿耍的时候,怎么不见丝毫犹豫?孤今日是不会轻饶你的。”
隋衡冷着脸,隔着绸袍,又是一下。
那回响在狭窄空间内的声响,让江蕴耳根红得似要滴血。
江蕴照着他肩头便狠狠咬了一口。
隋衡皮糙肉厚,根本不惧这点疼,把人放下,挑眉道:“今日只是小惩大诫,日后,你若再敢说谎骗孤,看孤——”
隋衡声音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炸毛的小猫一般瞪着他的人,咬牙切齿道:“江容与,你又要谋杀亲夫是不是?那里——那里能这样咬吗?你想疼死孤么?!”
江蕴道:“是你先不讲理。”
“孤如何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