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枞应的胳膊被她抱着,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这大约是米兰昆德拉说的那种压在灵魂上的重量感觉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把我当做他了?”
“地震的时候。”时筠如实回答,但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不是因为你用手表换东西了我才喜欢的,只因为你那时候鼓励我去抢救别人。”
推心置腹的交谈将等待流星雨到来前的十分钟全部填满了。
赶海而来的风有些大,今日降温,但为了这场流星雨而走出家门欣赏的人有不少。
摄影机望远镜都已经架好。
稍长的碎发被吹起,他眉眼之间仍旧有以前不羁随意。波西米亚风的毛毯披在他肩头,他鲜少展露出这么强烈的破碎感,少了重逢之后经常摆出来的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魏枞应问:“为什么后来没去德国?”
“我碰到了林枋,他说你去了英国。我就尝试着给我现在的大学发了申请,然后就因为聪明,很顺利地被录取了。”
说到后面,魏枞应能听见她语气里没有掩盖住的嘚瑟。
那会儿,魏枞应真的很恨她,像是信仰崩塌一般。没有人知道当他在马恩岛的快餐店里看见她的那一刻,那是被闪电击中千万次的感觉。
他问:“所以,这次真的是为我而来的吗?”
时筠点头:“对。”
魏枞应忍不住又问:“这次真的是爱我吗?”
她依旧点头:“对。”
在这一生无数次的呼吸之间——我都会爱你。
她回答完,耳边是惊呼声和风声。
正狐疑的时候,魏枞应说:“刚刚是流星划过。”
“嗯?”她居然错过了,再抬头,那漆黑的夜空依旧漆黑,就像是平静的海面一样。
时筠望了许久,再也没有流星出现了:“我都没看见流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