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筠反问他:“那当时他拿着枪对着我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骗他说是你把佩妮藏起来的?”
又是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
因为……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因为那一刻魏枞应想她活下去、因为那一刻他也想到了如果今天自己这么死了,那么时筠会不会像一辈子都记着那个叫做贺昀的人一样一辈子记着他。
那么他就不会输。
对伤口消毒,她用新的纱布将伤口包裹起来。
沉默将他们问出口的两个心知肚明的答案给翻篇了。
处理好伤口,时筠将医疗垃圾收拾好。那盏鹅黄色的灯她没有关,她掀开被子躺在魏枞应旁边,或许是大难不死之后和旁边的人躺在一起,感受着他的怀抱,觉得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踏实。
魏枞应侧过身,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害怕吗?”
“现在吗?”
魏枞应:“当时。”
时筠没撒谎:“当时紧张到已经感觉不到怕了,越是慌就越是可能出事。我们之前不是觉得道斯有点问题吗,我又看见他继父那样子,我突然就觉得有点熟悉,我就猜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是道斯害了自己妈妈,继父和道斯妈妈之间很相爱。”
“这都能猜到?”魏枞应搂着她,“这么危险的时候,你居然靠猜?”
时筠往前凑,和他贴近了一些:“还是有点把握的。我……我和我妈妈当时出事的时候,我爸来到车祸现场开口问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妈妈。就像是道斯继父今天在屋子里发疯的时候一样,一直喊的只有道斯的妈妈。”
所以时筠觉得很熟悉,才联想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