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因为走路晃动的手臂将时筠的视线吸引走。他手里拿着的药店袋子里装得都是最普通不过的清理伤口的药品。
手背掌骨泛红,仰头望去, 颧骨上多了今天中午碰见时还没有的淤青, 嘴角和眉骨也有点破了。卫衣的领子下的脖子皮肤泛着红, 他微微岣嵝着背,似乎是后背很疼。
两个人在魏枞应院子门口分开了,时筠牵着幺圈目送着道斯的身影消失。他家房子的厨房窗帘一角被掀开,一道凶狠恐怖的目光从窗帘后落在还未进屋的时筠身上。
晚上帮魏枞应洗完澡,时筠发现他的皮肤有点干,给他换掉了脚上的纱布之后,她将废料处理掉,从自己行李箱里翻出半瓶身体乳。
魏枞应看见她手里拎着的瓶子,脚搭在叠好的被子上,望着站在床边将一大坨身体乳挤在她手上的人。
“你每天想各种理由揩油,你累吗?”
“你每天憋着都不累,我累什么?”时筠提起睡裙的裙摆迈上床,“你以前对我耍流氓的时候挺没有心理负担和不要脸的,现在怎么不行了?”
因为……总觉得睡了之后他在这段感情里的主动性就变得更差了,好像举手投降的战俘,在告诉她,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只要她招降,他就立马能放下武器。
他努力想找到一种证明,证明自己没有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但又贪图她的照顾。
这想要,那想要。
于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什么也没有得到,反倒是把自己气个半死,味也尝不到。
她对自己的示好,他当然知道,但你一旦知道对方是一个骗子之后,那么就算是真心的付出也会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