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手里的外卖被拿走了,空出来的两只手一下子就不知道应该放哪里了,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又拿出来抓了抓头发,动来动去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按住了手的意大利人。
可能是报复杰夫非要把自己拐过来,时筠添了把火:“他前几天大病一场,声带受损了,讲不出来了,抱歉啊。”
“我没有。”杰夫立马激动地否认。
就像是堵在喉咙口的木塞子被拿走了,他说了话之后,再开口的难度稍微小了一些。
杰夫手插进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偷瞄着面前的男人:“嗨,道斯。”
道斯回以一样的:“嗨,杰夫。”
然后又是沉默。
时筠怒其不争:“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然后给这个人一杯水,他是步行走过来的。有点口渴。”
道斯立马领路,让他们从车库的门进来。
车库里摆着一台拆到一半的车,很显然他刚才出来之前正在修车,他带着两个人从车库的小门进去,屋子里的装修陈列看着有些年头了,到处都摆着一个本地女人的照片,有女人和道斯的,也有她和一个与她年纪相仿大的男人的合照。道斯先是给时筠指了厕所的方向,然后领着杰夫去了客厅,让他稍等。
原本就是为了给杰夫一个台阶,时筠一点也不想上厕所,但还是将门关上,走到水池旁边洗了一个手。
冰凉的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时筠目光洒过池面,没有看见洗手液。正准备作罢,视线被池台尖角给吸引了。
装修应该有些年头了,白色的洗漱盆已经微微发黄了,一抹暗红色出现在了池台角上。角看上去被砸过,角掉落之后,缺口处都是起起伏伏不平的石料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