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筠在陪护的沙发上躺下来,将期刊杂志像是毯子一样盖在自己身上,侧过身。突然一下子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护士进来让魏枞应签了几份文件,随后没有再打扰他们休息。
今天一个没有死鸭子嘴硬,一个也就没有针对他一般的咄咄逼人。今晚是三年后相逢以来最和谐的一晚上。
时筠躺着的沙发比他的床矮了一些,他又偏头看着窗外,导致时筠看不见他的表情。两只手叠在一起枕在脸颊下,她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沁出一些生理泪水,困倦袭来,连带着她的声音都虚了一些。
“那你在不开心什么?”
不开心什么呢?不开心每次动手术的时候,在文件上签名的都是自己。自己为自己承担风险,其实那些文件他甚至都没有看懂。只是按照护士和医生的指示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字。
那些家属签名那一栏也是自己的名字,他莫名还是会有些失落。
魏枞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会想阿姨吗?”
“会啊。”时筠讲到这里从沙发声起来,头发有点乱了,她头发将它们别在耳后。期刊上身上掉下来,她随手拿起来,丢在旁边。
他也终于没再继续看窗外了,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魏枞应头一回和她说起分开的三年里的事情,包括他那天去了新加坡见到了很久没见的妈妈还有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告诉她自己那段时间状态很差,美国日本中国,三个国家飞来飞去。为了一场球赛专门跑去一个国家看,看完之后又去另一个国家看另一个比赛。
时筠其实明白他为什么现在不愿意轻易地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