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我是禁卫!你是被我拉过来的!”
郑须还没想明白,但是等到公孙佳到了太子殿前,报了名号说是:“护驾。”他就明白了,不由得佩服起故去的皇帝——这一手是真的高。
宫中的禁卫,当然日常巡逻是排个队步行的,也没几个人敢在宫里纵马。但是,如果遇到情况,禁卫是可以骑马的。否则,这头皇帝等着求驾,那头禁卫靠两条腿颠儿颠儿地跑,等赶到了,不但黄花菜凉了,很有可能皇帝也要凉。
这里面是有血的教训的。当年,城外纪氏的兵马有见死不救之嫌,里面自己人也是腿短跑不快耽误事儿,两个原因叠加,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皇帝把公孙佳往这个位置一放,让她兼了禁卫,一旦有事,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来处置。郑须终于明白了,皇帝说过的“但愿她能像她的父亲一样,维护我的家业”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期望,而是实打实的安排。
公孙佳进了大殿,看一眼,无论是朱勋还是赵司徒等人还没来得及赶到,甚至她的舅家也还没有到。只有岷王、章明、章昭、章昺与新阳侯、黄喜等数人在跟前。
太子见到她并不惊讶,章明已经报备过了,只说:“见到娘娘了?后宫的安全交给你了。”这个时候就显出公孙佳身份的好处来了,她还能往后宫跑,这不是一般朝臣能拥有的条件。通常这个时候,前朝和后宫的消息是比较隔绝的。
公孙佳却是当地一跪:“殿下,若是殿下不信任我,只管安排调换禁卫。陛下在世的时候,我听陛下的,他老人家走了,我就听您的。您一句话的事,何必羞辱我呢?”
太子懵了,所有人都懵了,章明上前几步,站在她身边说:“又怎么了?”太子也问:“出什么事了?谁羞辱你了?”
公孙佳道:“燕王今天有异动,我担心来着,就找了表哥,说,咱们今天这节也过得差不多了,到宫里来看一看,别出什么意外。又怕大惊小怪的有失体面,我就带了些女兵,从后门进。哪知道……哪知道……我领的是禁卫,北门上让我进了,宫里不让我进!呜呜……何苦来?!何必说,如今只信乐平侯?不是乐平侯和征北带兵来,谁都不给进?!”
郑须跟着一跪,也哭:“殿下啊!老奴伺候陛下几十年,今夜是丢了脸了!老奴听到动静,还要劝说,他们骂老奴……呜呜……”
太子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你们都给我起来!依旧管你们的事!公孙佳!你是禁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操练起来!你能有几个女兵?那不行!调你的兵马过来!”
公孙佳一边抹泪一边说:“燕王有异动,我哪敢不小心呢?已经告知余泽了。”
太子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本以为大局一定,就能太太平平,什么歪心思都能压得住,所有人依旧一团和气体体面面的继续过下去。好啦,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了,我心里也难过得紧……”
公孙佳还有一肚子的计划要说,她与太子有一个默契——针对纪氏。所以她根本不用解释为什么宫门不开,她还能进来。甭管她怎么来的,只要进来了,太子就不会很计较,因为是纪氏拦的她,则拦她的人死了活该。她接下来有一个应急的预案,即城外的兵马的处置问题,元铮现在手上的人根本不够使的!不安全!她得征得太子同意,才能调动朝廷的力量,最终解决这个问题。
正要接太子的话,有禁卫奔跑而来:“报!殿下!燕王与征北对峙,宗室、公卿奔丧,好些人被燕王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