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婚姻都是不容易更换的,后来的名门望族再与帝室联姻就面临一个不上不下的境地。想要完全的替换,得挨到下一辈去了。下一辈的广安王,他还娶了纪炳辉的外孙女。你说尴尬不尴尬?
而公孙佳这个意思,是有“拣选”的余地?
赵氏委实没有这个准备,也没想到公孙佳新官上任就能玩得这么大,连赵司徒都有点惊讶。仔细一想,又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从现实的条件来看居然还不是白日做梦,这个设想它是有可能实现的!
公孙佳只是有一个想法的雏形,她来见赵司徒也带着点商量、请教的意思,慢慢地说:“我寻思着,如今宗室近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么也不能再放养着了吧?想起来就管一管,想不起来就放任着,也不像话,翁翁,您说呢?”
我说?我说以前的宗正寺都是猪!怎么没想到这个呢?赵司徒有点悔。
这却是冤枉了宗正寺,章家当皇帝才几天呀?章氏的人口、姻亲也是经历了这么些年的养尊处优、不怕养不起,至今才繁衍出这么些人的。皇帝登基将近二十年了,一代人的时间,章氏及其外戚的男人们可以放肆的纳妾生养,否则,单凭他们正式娶的老婆,也生不出来这么多的子女。
赵司徒确实没有准备,且也不需要向面圣时候那样开动脑筋马上拿出主意,他稳了稳神,说了一句:“后生可畏,”之后才很郑重地说,“容我想一想。”
公孙佳道:“好。那您慢慢儿想,且不您,我就先回去了。”她说得很轻巧,在座的各位却不敢认为她是无知无畏才说得轻松。赵司徒郑重地说:“明天上朝,别忘了。”赵司翰也叮嘱:“今晚必有人到贺,不要熬得太晚。”赵夫人则说:“六娘,你就辛苦些,陪着孩子回家,好好给她安排安排,明天再把她顺顺当当地送去上朝。”
赵夫人也是有经验的人,不用算就知道明天是个小朝会,公孙佳她得上朝,故而有此安排。钟秀娥有些心动,赵司翰也劝她跟公孙佳回去,且说今晚公孙府里恐怕还有一场忙,钟秀娥稍一犹豫,也就跟着公孙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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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仍然坐着一辆车,钟秀娥的空车跟在后面,钟秀娥握着女儿的手,感慨万千:“本以为上朝站班就算是熬出来了,你这一进宗正寺,就又跳到另一个坑里去了,可别想着还能再清闲了。”
公孙佳有些意外钟秀娥会这样说,安慰她道:“宗正寺的事不多。”
钟秀娥道:“莫要哄我!原本事不多,你去了,事也就多了。”
公孙佳憨笑了两声,钟秀娥听这笑声十分不舒服,喝道:“那是什么样子?宗正是安乐县公,一个最会混日子的人,你舅舅也不是个顶事的主儿,你可得小心,别为他们顶缸!”
公孙佳道:“放心,我明白的。我是新到的,又不是主官,哪里就轮到我了?”
“轮不到你你就瞎说?想做媒呐?小小年纪就放出大话去,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公孙佳被她训着,心情却很不错,钟秀娥说了一阵也就住口了,女儿大了,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已不是她能管得动的了。如果让她管,她还想说一说女儿的婚事,可是……钟秀娥别过脸去,琢磨着要怎么安排公孙府今晚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