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娥旁观了这一出,劝道:“普贤奴也安排好了,你也歇一歇吧。灯节那天还要进宫呢,这几天养养神。”
“养神的日子长着呢,普贤奴又不用我亲自教。过完了节,跟八郎说一说,问问他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合适给普贤奴发蒙的。”
钟秀娥道:“哦!给八郎那一车东西,原来是这个?”
“还有他那诗会。我那天与容家的娘子聊了聊,她倒说了几个适合办诗会的园子。有些人家愿意出借园子给这些人,付些钱就行,若请的人里有名气更大的,主人还愿意白白让他们使呢。”
钟秀娥道:“八郎的狐朋狗友,自己都不走正道,别教坏了普贤奴。”
“难道一个愿意正经做事来趁食的也没有吗?”公孙佳笑了,“选那有妻有室,要养家糊口的。他就得认真。”
“你是没见过抛妻弃子的男人!”钟秀娥白了女儿一眼,“这人情世故啊,你还是要知道一些的。这些酸文假醋的东西,最爱个风流,家里老婆孩子饿得两眼昏花,他有两个糟钱还能跟‘知己’喝酒呢。”
公孙佳道:“我是说,问问他那一圈文士里他最瞧不上哪些个人,又呆,又不会讨好人,没法儿四处混好处,又有家累,就很闷的那种。”
钟秀娥拍案大笑:“妙妙妙!”继而又有点担心,“余泽面前我不好说,普贤奴要是不成器可怎么办?你看你那些表哥,让别人操心的多,顶用的少!万一连话也不会听呢?”外人嘲笑她侄子和外孙是废物,那是不行的,考虑到亲生女儿的利益,她会先琢磨一下万一余盛不可靠,要怎么办。
公孙佳道:“也好办。”
如果余盛连这个也不行,那就只好废物利用,通过他来辨识与他同龄的人中有何可选之人。就像从钟佑霖的亲友中反向选择,给余盛找启师一样,筛拣小辈中可造之材,从小栽培。等余盛长大了,还能拿来联个姻什么的。
余盛未来老师的风格也就选好了。公孙佳既不需要一个古板的只会给外甥灌输些纲常伦理的人,也不需要一个圆滑得浑身都是鬼主意的人。最好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教书机器,给外甥打好识字背书的基础,余盛脑子里的想法,得她亲自往里灌。
就先让他过完这最后二十天无忧无虑的童年吧!
公孙佳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对小朋友特别友好的亲姨妈!还知道给死囚吃断头饭。
一开心,她就对钟秀娥道:“阿娘,咱们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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