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子墨看了他一眼,继续收拾东西。
李大勇直接进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扯着他出了大帐:“你怎么可以动将军东西?将军才走了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嗓门很大,这么一嚷嚷,旁边的军帐里陆续有人出来看,见是他们两个起的争执,仇志成便上前来:“这样的日子,别吵。”
李大勇气得不行,道:“他乱动将军的东西,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仇志成倒是比他清醒一些,没有因为悲伤蒙蔽双眼,他只是看向沉默的宿子墨,问他:“宿参军,这是要做什么?”
宿子墨道:“不为何,将军已经故去,自然有新的将军会来,提前收拾好将军遗物,也方便。”
仇志成皱起眉头,也沉了脸,显得不太高兴。
李大勇听了这话,便又嚷嚷起来:“你看看他,他一点都不为将军伤心,现在就盼着让新将军过来替代将军。”
也不知道这一句话哪里戳中宿子墨的心事,他一把甩开李大勇的手,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自从沈定邦过世,他一滴眼泪都没流过,此刻也只是红了双眼,看起来却比其他人还要哀伤。
“我怎么不伤心?我恨不得替他死,这又有什么用?沈定邦是能起死回生还是长命百岁?你醒醒吧,这都不可能了。”
宿子墨一字一顿说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护住将军为之拼尽性命的平沙关,是守护身后安稳几十年的溧水。”
“我们是军人,是将士,要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这是我们的使命,绝不能因个人感情而松懈。”
宿子墨深吸口气,最后道:“要不然,沈定邦就白死了。”
他声音低哑,如泣如诉。
仇志成也红了眼睛,他拍了拍再度泪流满面的李大勇,对宿子墨道:“你说的对,我们给将军收拾遗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