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已经批完了,楚少渊回到寝殿也没去书房,直接寻了雅室坐下,让娄渡洲去喊鲁浩波。
鲁浩波很快就到了,进来先行礼,就候在那沉默不语。
楚少渊抬头阴森森看着他,鲁浩波能感觉到陛下的视线,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胆怯,却依旧不敢抬头。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楚少渊才开口:“爱卿请脉吧。”
鲁浩波躬身行礼,缓步向前,站在楚少渊身侧听脉。
他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楚少渊也没有看他,只盯着不远处的宫灯出神。
等两手脉都听完,鲁浩波才退了下去:“陛下头疼只是因为休息不当,今夜吃过清心汤再早些歇下,明日便能好利落。”
楚少渊继续盯着他看。
他十岁被立为太子,十五岁就跟着先帝处理国事,身上积威深重,便是许多前朝的老臣都不敢当面反驳他的政令,更何况鲁浩波只是个太医院的太医。
鲁浩波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年轻皇帝的威仪,今日却不知怎么地,被他看的头都不敢抬,差点就要两股战战跪下去。
陛下身上的威仪,是一日深过一日。
鲁浩波出神地想着,就在这时,楚少渊开口了:“别的呢?”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可鲁浩波的汗都下来了,他深吸口气,依旧低着头道:“如臣早先所言,陛下身体康健,并无病症。”
楚少渊听了多少年这样的话,就连民间的神医也请过,无论请来的是谁,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
陛下身体康健,并无病症。
可他当真没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