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顾法宁平日嚣张得二五八万,当着他面找毛都没长齐的小男人,现在慌里慌张急得像只找不到家的小兔,他就止不住的快乐。
男人的快乐很简单,景元化将当年的床榻整理一番,换上八宝袋中的崭新床帐,衣裳半解故作矜持地等了好久,等待顾法宁像六年前那般哭着求他带上自己,在他身下笨拙讨好的模样,他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暗渊上空那一小点能看见天空的地方,太阳换成月亮,又从月亮换成太阳,顾法宁坐在远处,一声不吭。
景元化焦灼地像锅里的蚂蚁,终于忍不住问:“眉眉,你在干什么?”
“名剑大会我输了,师尊也抛弃了我,在思考未来要不要去灵华宗。”顾法宁转过头,“还有个问题,师叔短时内出不去,为何如此气定神闲。”
“……”景元化忽然心虚,“你要去灵华宗,我不准你去。”
顾法宁悲伤道:“我失忆了,忘记了很多赤霄宗前尘往事,也许上天都在指示我的归宿是灵华宗,大小姐不嫌弃我失忆,她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对你不好吗?”景元化脱口而出,下一刻就后悔了,他看见顾法宁嘴角挂起讥讽的笑:“对我好,怎么能第一眼将我认作替身?”
景元化:“……我以为你死了,衣裳带血被撕碎成布条,旁边还有妖兽舔爪子。”
顾法宁:“那一定是你对我不好,才让那时的我宁可死遁也要逃离,不守男德的狗男人,想想你自己的原因。”
景元化小声争辩:“我改了,真的改了,眉眉还不满意的地方现在就改。”
这一次跳下暗渊,夜明石照亮四周,没有压抑,没有绝望,居然有种平心静气的宁静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人干脆坦诚相见,将内心想法一股脑儿抛出来。
顾法宁不怕师叔眼睛都快瞎了还对她上手,闻言过来坐在床侧,与躺在床中的师叔对视:“哟,这纱帘还是嫩粉,很配你个老男人。”
景元化:“男德有云,夫嫁随妻,那时候你喜欢粉色,连小衣都是粉色,我也喜欢粉色。”
顾法宁一噎,伸手将他半敞开的衣襟拉齐整:“搁这勾引谁呢,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