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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复杂,特意算了个赤霄宗事务繁忙的时候给他出难题抄写男德,借故将喝药能躲几天就几天。

算计得很完美,却意外师叔对恢复记忆异常执着,这才过了半天而已,他就已经抄好了二十遍?

顾法宁拍掉景元化抢稿子的手掌,一页页细致翻过去,想挑出点毛病借故骗钱。

“以上交灵石为荣,以藏私房钱为耻。

以断子绝孙为荣,以儿女成群为耻。

以接纳妾室为荣,以独占妻君为耻。

以主动服侍为荣,以守身如玉为耻。”

……

师叔下笔苍劲,笔画如蛟龙洗巷,气势喷薄而发,将男德守则也写得格外有力,极其养眼。

整篇行文字迹工整,情绪内敛,只是在“以断子绝孙为荣,以儿女成群为耻”那儿,落下一滴眼泪大小的墨。

顾法宁对突兀的墨痕凝神一会儿,一巴掌擂在他胸口:“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的想法?”

“……不满意再抄一遍就是。”景元化无奈,从她手中拿过纸稿,一张张仔细按顺序叠好,放在顾法宁够不到的地方,“除了青阳城眼瞎,之后我什么时候质疑过你?”

顾法宁沉吟片刻,咬住下唇:“您很希望我记起来?”

景元化看了眼她,耳尖褪去小心思被她发觉的醺红,言简意赅道:“对我很重要。”

“你同我喝过交杯酒,与我同榻而眠,肌肤相亲,因为弄疼你大发脾气,将我伤口打出淤血,你左边肩头还有妖兽残留的齿印,脱过我衣裳包扎绷带,在我面前笑过哭过难过过。”

“你不记得,我全都记得。”景元化继续誊抄顾法宁布置的任务,握笔的神情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