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出去。”她小声呢喃道,双手不安地捏紧,“您出去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景元化终于转过脸,哪怕已经过了六年,双眼被纱布遮住,顾法宁还是感到一束狠厉的灵识严苛地审视自己,神魂都禁不住为之一颤。
代入感太强,已经喘不过气了。
那个时候的师叔气势咄咄,顾法宁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的景元化虽然还是很渣渣,但对她已经极尽温和,起码没有用威压逼迫她去做些事。
白裙少女好像也在拼命克制发抖,指甲嵌进掌心,一滴滴落下血珠,咬紧牙关等待最后的答案。
终于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景元化收回威压,幽幽开口:“自然可以。”
“但是,你拿什么回报本君?”
“只要能出去,我什么都可以的!”白裙少女清绝的容颜霎时舒展,僵硬的膝盖朝他一屈行礼,脸上出现激动的血色,“您可以找我的师尊,无论您的身份,他一定……”
景元化打断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话语,伸手示意她走近一点:“不必谈及你师尊,这是你我两人的事。”
“您的意思是?”少女激动过后,理智开始回溯,逐渐发觉景元化的暗示意味很明显,小心推拒道,“我有心仪的男子,他也一定会感激您的!”
景元化耻笑道:“是吗,你心仪的男子给过你什么,几只石头做的珠花,几件花衣裳?
“他能带你离开暗渊,还是来这鬼地方救你,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有本君能救你。”
“做本君的女人,这辈子有用不完的法器丹药,修真界你坐着他们跪着,不必再侍候那病秧子师尊,从前欺辱过你的人都将成为腐烂的尸体。”景元化慢条斯理解开眼上的绷带,鄙夷地看着白裙少女,“两厢对比,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被他充满讥诮的眼神盯住,白裙少女膝盖一软,半晌没回过神,无意识滑跪在地:“你到底是谁,魔君?”
景元化好笑地收回眼神,蛮有耐心地回:“你想多了,不是。”
“我这个人,性子不好做事也慢,除了医术外剑修法修什么都学不会,实在愧与您站在一起。”少女惨白着脸,毫无底气地争辩,“对不起,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