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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一刻钟,顾法宁心脏一阵抽搐,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叩首道:“请道君赐药。”

卜故老君老神神道道眯眼觑顾法宁,捋着胡须不言语。

他身侧的白苍看他有反悔的意味,焦急道:“一点儿心头血,我自己不碍事的。”

卜故老君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道:“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救景元化的吗?”

“你救他,他可要抢你的人!”

“小姑娘,你就非得要那恢复记忆的药引?”卜故老君气得吹胡子,“有些事叫它过去就过去,有什么好值得惦记?”

顾法宁不置可否的想,的确没必要记得。

远处的乐修峰上箜篌铮铮,蝉声聒噪,竹叶卷着宁和的风声穿林而过。

老君说的有几分理,失忆的是她,好吃好喝囫囵活着的也是她,只有景元化在痛苦。

她来归元派求药,五分无所谓玩一玩的心态,还有五分是想躲开师叔的控制。

“我看小友为你家师叔祖来一趟不容易,本君与小友各退一步,你将秘方拿去,我只给你药引的剂量,如果能行的话,到妖族另外找只朏朏取心头血罢,反正不能动白苍。”

顾法宁不想白苍为景元化的执念付出代价,沉吟片刻道:“好。”

与小九呆的时间久,据她说朏朏还是《镇山海册》中所记载异兽,数量稀少,只在万山之祖昆仑的传说中出现过,卜故老君能在妖氛中捡到白苍也是赶巧,不舍得乃人之常情。

老头儿在他的袖中天地翻来找去,摸出个半新不旧的荷包丢给顾法宁:“老早就给你备着,拿走拿走!”

“晚辈谢过道君。”顾法宁眼睛一亮,“还有一事相求。”

老头看顾法宁千恩万谢地捡荷包,神情之中颇为嫌弃,很不乐意道,“又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