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佑拈着书页的指尖微顿：“睡不着。”

“怪不得你长得不高。”01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他现在的身体，还是现实世界的身体。

现在的身体才14岁，而现实世界的……

“我有一米八。”

01嗤之以鼻：“主神大人有一米九呢。”

沈嘉佑敏锐的挑眉：“你怎么知道，你跟主神很熟？”

“……”01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小的打脸系统，连忙打补丁，“我听说的，对，听说的。”

沈嘉佑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呵。”

01试图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愿意睡觉啊。”

“……”这回轮到沈嘉佑语塞了，他有些不愿意展露自己的软弱，在商场上，一点点的软弱，都可能被对手抓住机会撕碎。

但终究还是耐不住系统的好奇和念叨，交代道：“小时候见过杀人，一闭上眼，就血淋淋的。”

其实，除了血淋淋，还有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死得不是他？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01却知道，如果不是深刻在心里的恐惧，怎么可能夜夜不能寐。

她想了想自己以前看过的人类知识——母亲如何安抚惊梦的孩子。

“要不，我唱歌哄你睡觉吧？”

这个提议听起来有点可笑，但沈嘉佑采纳了，他躺到那张单薄的小木床上，合上了眼。

黑暗中，恐惧与不安再次将他包裹，杀人犯癫狂的笑，沥着血的刀，死者布满血丝的双眼，和以前无数个深夜一样，旋转颠倒着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