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墓边,有一块普通大小的墓碑,去年慈郎第一次来,还以为这是伊集院曾祖父的墓,然而,这是伊集院曾祖母的爱猫,名为[雪子]的波斯猫的墓。
伊集院曾祖父的墓,远远的在平地角落,墓碑还没[雪子]的大。
这样的墓地安排,让慈郎对伊集院祖父的我行我素有了更深的认知。
他有些遗憾没能和伊集院祖父见上一面。
慈郎画给伊集院看过,他脑海中,那位异国夫人是猎豹,伊集院祖父则是豹猫,伊集院祖母是温柔的樱花。
距离伊集院曾祖母墓碑不远,就是伊集院祖父与祖母的合葬之墓。
奇怪的是,慈郎注意到,伊集院祖母的墓碑边,比去年来时,多出了两块普通大小的无字墓碑。
难道伊集院祖母养了什么长寿的宠物,最近才去世吗?
因为严肃的气氛和祭拜流程的进行,慈郎只是在脑内疑惑着,没有提问。
他与风早婆婆一人一边搀扶着绫小路先生,帮助他完成祭拜。
直到祭拜结束,离开祖屋,把绫小路先生和风早婆婆送回绫小路医院后,慈郎才问伊集院:“祖母墓边,怎么多了两块墓碑?”
伊集院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慈郎话没说完,望着伊集院鸦羽般的墨色眼眸,瞬间哽住。
那是为风早婆婆和绫小路先生准备的墓碑。
绫小路先生今天这么精神,并不是病情好转,而是回光返照。
他早该想到,或许是不愿意接受,所以蒙骗自己。
究竟是多么深刻的感情,让他们二位,竟愿意葬在伊集院祖母身边?
伊集院将慈郎揽入怀中,安慰道:“不要难过。”
慈郎沉默地靠在伊集院的肩膀。
生离死别,都太过沉重。
飞蛾扑火般的爱,更甚。
他紧握着伊集院的小臂,仿佛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车子向伊集院大宅驶去,弓弦要趁大宅没人,(伊集院真一郎的现任妻子在伊集院医院待产,其他人还在祖屋),收拾一些之前没带走的行礼。
她似乎打定主意再也不回大宅了。
慈郎和伊集院都没下车,只是坐在车上等待,伊集院低头亲了亲慈郎,慈郎不愿意大猫担心,勉强自己打起一些精神。
他看向车窗外,注意到隐藏在草木间的那些射灯,虽然现在是白天,它们没有亮起,慈郎回想曾经夜宿大宅的经历,还是觉得很奇怪,问:“住宅又不是体育馆,为什么外墙有那么多装饰灯,还有射灯?”
明明是家,却弄得像是昂贵的展示模型。
难道是豪门与众不同的喜好?
“这样不是很像玩具屋吗?”伊集院懒洋洋地说。
“就是因为像所以奇怪啊。”慈郎想到大宅中过于塑料的亲情关系,觉得和臣用玩具屋来比喻是贴切得不得了。
伊集院还是懒洋洋地接口:“让玩具屋有玩具屋的样子,不是正好吗?”
?这是什么说法?
等等,慈郎诧异道:“这么说,这些灯其实是你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