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着伊集院,却不知道伊集院也在看着他,本就比普通人白皙,因为斑驳红痕,尤其是后颈和肩上的牙印,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简直是快要惨不忍睹的地步,落在伊集院眼里,就直接让困在湿透西裤里的东西发痛。
要命。
伊集院将慈郎紧紧搂在怀里,不看他,手上做起该做的事来,于是慈郎就咬着嘴,完全不好意思说话了。
过程当然是有点难受的,“使用过度”这个词汇一出现在慈郎脑海中,就让他羞耻到快要直接宕机。
可这个过程又难免会有反应,上一次这么反应频繁还要追溯到每个男生都困扰于动辄起立的十几岁青春期,为什么都这个年纪了,而且昨晚还……
于是清理结束时,或许是某种空虚感作祟,慈郎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低落下去,他脑袋搭在伊集院肩上,手抱着伊集院的腰,闭着眼,声音小到几乎要被淋浴水声遮住,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是不是又得意忘形了?”
“说什么傻话,”伊集院平静地反驳,“得意忘形的,从一开始,就是我。”
什么?
慈郎一愣,在雨幕般的水流中睁开眼睛,怔怔地凝视着伊集院。
这个男人会得意忘形?
不,仔细想想,如果所有那些坏心眼的猫咪一样的举动,都是伊集院的“得意忘形”,都是伊集院因与他重逢而开心放松的举动……
慈郎不敢相信:“骗人的吧?”
伊集院故意道:“骗人的是小狗。”
不认真的回答让慈郎着急起来,急切地盯着伊集院,一心寻求确认地问:“是真的吗?”
看出慈郎的焦急,伊集院顺着脊线安抚他的后背,沉声答:“真的。”
如狗狗一般惹人怜爱的漂亮眼睛,呆呆地看着人,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伊集院故作无奈地说:“你跟浴室是不是上辈子有仇?”
“都是因为你,坦白这种话,”慈郎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简单粗暴地用手背擦擦眼睛,没意识到在淋浴里这根本是无用功,大声脱口而出,“当然高兴得人都坏掉了啊!”
然后伊集院就低头亲他了。
是一下下轻触的初学者般的吻,他们像是退化成了刚学会与喜欢的人亲近的男孩,为此心怀满足,亲了很久。
*
经历这样一个有太多内容的早上,伊集院没时间吃早餐就赶去上班了。
慈郎努力在风早婆婆面前表现如常,这不仅需要掩饰身体上的不适,还包括随时可能因为想起伊集院昨晚到今早那些没脸没皮的话而脸红。
直到早餐吃完一半,慈郎都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说实话,早餐是奶油蘑菇汤搭配微烤过的吐司实在是太好了,不会给身体造成负担。
风早婆婆心情很好的样子,笑问:“好吃吗?”
“很美味,”慈郎如实回答。
风早婆婆掩着嘴,眼睛如狡黠的老猫一样眯起来,开怀道:“那我就放心了,早上看到少爷凌晨发来的邮件,说要准备软一些的食物,婆婆我也是好好考虑了一番呢。”
“咳咳咳……”
慈郎一口汤呛在嗓子。
都说了没脸没皮也要有个限度啊!
慈郎放下汤匙,捂住脸,用近乎生无可恋的语气说:“风早婆婆,我有一个一生一次的请求。”
风早婆婆一本正经地回答:“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