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开口时,伊集院却是故意坏心眼道:“其他人也可以?”
原本忐忑等待着回复的慈郎,一下没控制住怒视伊集院:“你这只坏、唔……”
亲吻结束的时候,慈郎还是在瞪伊集院。
伊集院似乎不以为然,凝视慈郎片刻,淡然道:“我都有点怕你了。”
怕他?慈郎心底一凉,僵硬地问:“……为什么?”
伊集院的手安抚地揉上他的后颈:“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喜欢,比我以为的还要多。”
听到这种话,慈郎感觉面部温度直线上升,心脏软得像年糕,脊骨也支撑不住了似的,忍不住把整个人的重量都交付给伊集院的肩膀。
“那,我会努力让你更喜欢我的,”慈郎看着伊集院的发梢,为了不过分泄露内心的雀跃,压低了小声说,“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我却不知道?”
闻言,伊集院毫无情调地冷漠揭露:“你眼睛藏不了任何事情,连风早都看得出来。”
啊?
慈郎有点慌张:“风早婆婆已经知道了?”
他还在想要怎么和风早婆婆说,还在担心风早婆婆会不会介意他们都是男性……他是有多无意识,怎么就被风早婆婆也看出来了?
可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呢?
伊集院好心地没有回答,转而说起:“认识你时,我发现你完全没有提到过家事,一般而言,社会阅历不足的初中生,大多数话题都围绕着学校和家庭,就算注重隐私,‘昨晚妈妈做了文字烧’‘起床迟被老爸骂了’之类的闲话总会有一两句。你一直对我喋喋不休,路上看到猫狗打架都要跟我说,完全不谈父母,我猜这里面多少有些问题。”
慈郎听得直愣,直到伊集院这么说出来,他才察觉到确实如此。
因为家庭氛围非常冷淡,父母都不怎么关心他,他下意识不愿意去想,在学校也不会提起。
伊集院继续道:“有天你突然很高兴地说,你父亲问你最近学习怎么样。这应该是一般家庭中很普通的对话,你却高兴得不得了。因此我想,你可能是那种,情感受伤后,刻意遗忘,不愿意想起的人。这只是我当时的猜测。要说证明的话,大概是你昨天提到‘时烟去’吧。”
这番分析,让慈郎想起了自己曾经拼命想要忘记伊集院的事……但听最后,慈郎有些迷茫:“‘时烟去’怎么了?”
没有直接说出来,伊集院只是提示道:“诗是用汉字写的。”
汉字又怎么?
慈郎回想那行小诗:诗酒可爱,美人可怜。时吃烟去,一息过天。
美怜。
慈郎一愣。
他完全没注意到,这首诗包括了前女友的名字,而只注意到了时烟去。
这种程度,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慈郎迷茫地说:“我也知道,我会拼命忘掉不好的事,和你决裂之后,我就拼命想要忘记你,但是高中时,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你,之前那个节目里,大学同学也说我在喝醉后想和你和好。为什么我看到字会完全想不到她……”
“你真的喜欢过她吗?”伊集院看到慈郎的视线,解释说,“我并不是怀疑你的人品,依照你的性格,肯定是没有花心地好好和她交往。但从你对反应的排斥状态来看,我认为她在相处中使用了手段。你想过吗,你最初喜欢她哪一点?外貌,性格还是品行?”
虽然这样列举着,但伊集院实在不觉得那个女人有任何可取之处。
喜欢春日美怜哪一点?
答应交往似乎是因为孤独,喜欢好像是相处后被引导出的自然发展,反复被贬低后已经是不太正常的情感关系,即使当时不清醒,现在也已经明白过来。
要说喜欢她哪一点,慈郎更加迷茫,努力回想道:“我不知道。或许是那次,我以为是第一次相处的那次,她的表现。她表现得让我无法拒绝,我感觉像是在面对……”
面对你。
慈郎脸色一白,闭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