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早婆婆和慈郎在长椅上坐下,享用便当。
草坡上散步的病人不多,实际上整间医院都没有普通医院那种过度拥挤感,造成这种结果的,自然是与一流医疗资源匹配的一流价格。
不刺眼却也不温暖的阳光照在草坡上,将绿意照得更鲜亮,在冬天显得尤为可贵。
“天气不错,”风早婆婆感怀地看着草坡,“以前忙昏头的时候,常在这抽烟呢。”
慈郎一口饭团差点呛了嗓子。
风早婆婆和抽烟这个词,怎么想都不搭,慈郎怎么都想象不出这位总穿和服,优雅利落的老夫人抽烟的样子。
见慈郎这么惊讶,风早婆婆掩嘴笑道:“这么惊讶吗,工作累了抽根烟很正常,他们伊集院家啊,给的工资高,压榨得也很狠,尤其刚入院的年轻医生,每年都有忙到崩溃辞职的,回去给你看照片。”
还有照片?
慈郎期待点头:“请务必。”
风早婆婆失笑。
此时,慈郎注意到,一个高大男医生,向这边走来。
风早婆婆放下便当盒,站起来面对来人,有意无意把慈郎挡在了身后。
等男医生走到眼前,她才微微颔首,称呼对方:“伊集院真一郎院长。”
是伊集院的兄长?
慈郎也赶紧站起来,虽然在伊集院大宅有一面之缘,但慈郎当时过分紧张,并没有留下印象。
“听说您带客人在这里,特来问候。午安,风早桑。”伊集院真一郎冷淡地打着招呼,并看向慈郎。
慈郎学风早婆婆颔首,礼貌道:“你好,伊集院真一郎先生。”
眼前人是伊集院的兄长,与伊集院的面容确实有两分相似。这位兄长的五官更刚健,在普通人中属于眉目深邃的类型,但还是不如伊集院。虽也是位俊朗男士,感觉上就没有伊集院那种慑人的魅力。
语气冷淡这点,兄弟也相像。伊集院真一郎的声音更低沉厚重,听他说话像是能感到胸腔共振。如果说伊集院的声线,具有让人不自觉沉迷的磁性,这位兄长的声线,就好像磁性过头了。
从外观来看,要说伊集院真一郎哪里比伊集院和臣强的话,那就是身高。
这位兄长目测比伊集院还要高一点。
难道伊集院家有混血基因吗。
伊集院真一郎看看慈郎,视线停留片刻,对风早说:“和臣怎么让客人穿几年前的旧衣服。”
风早婆婆不在意道:“男孩子们关系融洽,随他们高兴吧。”
“您真是一如既往地溺爱和臣,”伊集院真一郎听不出情绪地平板道。
风早婆婆标准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伊集院真一郎又看向慈郎,平淡道:“和臣受你照顾了。”
“哪里,”慈郎不自在地回答,“我才是对伊集院多有麻烦。”
伊集院真一郎没有按社交辞令谦虚,而是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风早敏锐地看他一眼,但这位兄长大人紧接着就告辞了。
“他们兄弟关系变好了吗?”
慈郎轻声道出疑惑。
之前听风早婆婆所说,这位兄长大人一直以来都对伊集院抱有竞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