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慈郎按照指导,在花园那间健身房里跑步时,风早婆婆陪在一边,她坐在保镖搬来的扶手椅里,面对花园,戴着老花镜织毛衣。
不知为何,慈郎总觉得她浑身充满了老猫般狡黠的志得意满的气息。
但她慈爱的陪伴,对慈郎来说,是渴望已久却不曾拥有的来自长辈的温柔守护,温暖到让他几乎想要落泪。
跑动着,跑动着,杂念逐渐消失。
运动后清爽又疲惫,慈郎好好睡了个午觉。
下午教学继续,风早婆婆向他仔细演示了操作面板的隐藏部分,也就是这栋别墅的全部安保机关。
不愧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有这么多保障安全的措施。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还有这么多隐藏设计。
最后,在慈郎的坚持下,帮风早婆婆一起煮了晚餐,虽然在厨艺精湛的风早婆婆面前,他实在不敢说是擅长料理,但帮厨还是没问题的。
晚餐是用海鲜汤头煮的乌冬面,风早婆婆对海鲜的利落处理,光是用刀技术就足够慈郎学很久了。
餐后也一起收拾了厨房餐厅,之后,风早婆婆虽然没有明说是留下陪慈郎,却没离开,一边给那件看上去就很温暖的大毛衣收尾,一边跟慈郎聊天。
毛衣是要送给伊集院的圣诞礼物,据风早婆婆说,是已经成为定例的习惯了,隔年就会织一件给少爷。
因为使用的是高档羊绒细线,但样式又是很时尚的男士宽松款,虽然已经到了收尾的部分,今天也织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可慈郎完全看不出进展。
真是耐心的人。
伊集院是被这位长辈用心爱护着,慈郎想。
白天那些专业人员,来自伊集院财团旗下的健身产业,他们对风早婆婆很恭敬,似乎不是第一次登门,称呼她为“风早院长”。
按伊集院的年龄推算,为什么身为院长的风早婆婆,会放下工作,到伊集院家照顾年纪尚幼的伊集院呢?
慈郎犹豫很久,还是在手账上问:【风早婆婆为什么没有继续当院长呢?】
风早婆婆依然低头看着织针,微笑着回答:“因为我爱的人不在了。要不是与少爷有缘,那时候就随那个人而去了也说不定。”
慈郎很是惊慌,连忙写到:【非常对不起!】
风早婆婆却不在意:“这有什么,人活得久了,就是得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开。”
话虽如此,慈郎却无法摆脱愧疚感,沉默起来。
幸好没过多久,伊集院就回来了。
第10章 伊集院次子
成为伊集院财团实际掌权者的,是伊集院家的次子。
这消息一经确认,常与伊集院打交道的人家,大多都发出了“果然如此”的感叹。
毕竟,那位长子虽也优秀,跟次子比较起来,却只有相形见绌的份。
但更多素无往来的人士,对这桩豪门异闻指指点点时,难免像编剧本一般,将破坏长幼有序规则的当事人和臣,描绘成心机深沉的可怕角色。
对这些,伊集院和臣并非没有耳闻,只是毫不在意。
他要是在意流言碎语,那当初被父母送去祖父家,以这种方式变相打压他继承资格,让他在所谓上流阶层的同辈社交圈饱受讥讽时,就该一蹶不振了。
那时绝对没人料到,到今日,随着伊集院财团的稳步上升,伊集院和臣的名字和面容,已经完全取代父辈,成为人们对伊集院财团掌权者的唯一认知。
他年轻强势,作风冷酷霸道,神情总是那么冷漠,又有越过长子上位的诸多负面流言,虽然容貌出众又事业有成,在父辈看来是再合适不过的女婿人选,但本就心怀疑虑的名流小姐们,在伊集院和臣数次连理由都不给就直接拒绝相亲会面后,竟联合起来,一致表达了绝对不愿与这个无礼之徒有任何瓜葛的意愿,原本走俏的佳婿人选就这么滞销到了三十岁。
对伊集院来说,这举动反而是帮了大忙,长期失眠的他,根本没时间也不愿分出时间去出席什么无聊的相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