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证明自己恢复了的话,是不是伊集院可能允许他白天出门打工呢?
一下班就回家的上班族也不是没有,夜晚兼职的上班族也不是没有。或许他还可以重新回到正常社会生活!
白天赚到的钱,再加上夜班工作的薪水,一起攒起来,或许有一天能够还清伊集院,那之后,不就可以再慢慢攒钱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吗!
久违了的,开心到激动的强烈欢喜,像是在慈郎枯寂的内心点燃了火把。
他听到伊集院问:“你喝醉了吗?”
慈郎不明所以,写到:【谢谢关心,我没有喝醉。】
然后他听到伊集院叹气:“那哭什么?”
什么?
慈郎伸手,还真的摸到了潮湿的泪水,太丢人,他想赶紧用手抹掉,伊集院抽了纸巾给他。
整理好自己,慈郎才不好意思地写到:【抱歉,因为太开心了。】
他好像听到一声低笑,又好像是错觉,因为他抬头去看伊集院,伊集院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淡。
但毫不夸张地说,此刻伊集院就算表情凶恶,在他眼里,也会像神像一样慈悲。
伊集院是个好人啊,慈郎晕乎乎地想。
其实仔细想想,初三午休相处时也是这样,不管多傻的问题,伊集院都有好好回答自己,虽然有时候说话真是毫不留情。
慈郎口渴,把杯子里冰凉的液体喝完,有清爽的舒心感。他忽然想到,对了,今天还有个想不明白的问题。
他低头写字,写出来的句子跟小学生日记一样:【今天,风早婆婆说我还有很多要学,我问她要学什么,她不告诉我,伊集院,风早婆婆说是什么意思?】
伊集院和臣看着两只眼睛发亮盯着自己的望月慈郎,心想,又来了。
以前相处时就明白,在信任熟悉的人面前,望月慈郎这个人,会逐渐不自觉显露出宠物狗般毫无防备的状态。
温驯又爱撒娇,总想为主人做些什么,忠心耿耿。
说句不好听的,简直类似这个社会对女性进入妻子角色的不平等驯导。
也算短暂“养”过对方的伊集院,当时事不关己地猜想过,如果遇到好主人,那倒没什么,如果遇到坏主人,怕是要吃尽苦头。
后来果然如此。
以今早望月慈郎的糟糕状况推断,伊集院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能看到他这种狗狗状态。毕竟就算是真的宠物狗,被主人出卖,受尽折磨后,也会提高心防的。何况是人。
这不能说是伊集院失算,毕竟他们认识时还未成年,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原来望月慈郎在酒后也会出现这种状态。
跟喝醉的人有什么好好说话的必要。
伊集院伸出手,发现慈郎的视线被手吸引,于是还故意在空中画了一圈,果不其然,慈郎傻傻跟着手的动作转动脑袋。
最后,修长的手指,落在手帐本上。
“不画上金毛狗吗?以前常画的那个。”伊集院冷淡地说。
慈郎犹豫道:“……这本手账,不是我的。”
伊集院:“是你的本子。所以要画上去。”
慈郎:“是我的?”
伊集院:“嗯。”
“我的。”慈郎重复了一遍,好像有点高兴,脱掉室内拖鞋,脚踩在沙发边缘曲起长腿,把手帐本翻到第一页,熟练地用笔画出了一只可爱的金毛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