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半灵无奈一笑:“除夕那夜皇太后给府里赐了菜,今儿越王府又邀我们一道来迎春宴。旁人看了谁不艳羡。可谁知道这是福分还是危境呢。”
“对了。”齐浅意忽然想起什么,又叮嘱齐半灵,“这件事别让母亲知道了,不然她又该担心了。”
齐半灵敛容颔首:“那是自然。”
说到母亲林幼霞,齐半灵又想起适才齐浅意和她说的话,赶紧开口:“姐姐,我知道如今北地战事吃紧,你心系边地。可你万万不要轻举妄动。”
齐浅意没料到齐半灵还记得她刚刚随口提的事儿,怔了怔才笑道:“咳,我都嫁人了,哪有机会再往外跑了,方才只是和你随口提起罢了。”
齐半灵却了解自己这位长姐。
今天的她格外光彩照人,又心情愉悦的模样实在太让她熟悉了。
因为十多年前,她将要偷偷跑去北地从军之前几日,齐半灵见到的姐姐就是这个模样。
她默了默,才开口道:“姐姐,你有自己的志向,我一千个一万个支持的……只是若你一声不吭就去了边地,武进侯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钟家人到我们家向娘讨人,又让娘如何自处?”
齐浅意脑袋一空。
正如齐半灵猜测的那般,她的确筹谋着想如十数年前一般,神不知鬼不觉跑去边地参军。她当年在北地杀出的声名还在,此举必不会太难。
可她一时忘形,忘了自己已是钟家妇,不再是那个可以无法无天的齐家大姑娘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钟家人的性子,若是自己抛开一切去了北地,他们定会去为难母亲。而那时候妹妹应该已经入宫,她和陛下本就有误会,若是自己走了,她可能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嫁给了钟世昌被圄于内宅,被迫做个周旋于后院琐事的官太太。
齐浅意狠狠咬了咬下唇。
一直到迎春宴结束,众人告辞离开越王府,她的脸上也再未真正展露笑容。
受邀去了越王府的迎春宴之后回府,赵国公府便彻底不见来客不接请帖,安心等待下个月末的大婚了。
陈嬷嬷则是加紧了对齐半灵的教导,常常每日要教授上五六个时辰才放她去歇息。
谁料,刚进入二月,朝廷蓦然传来消息。
北地战局紧张,陛下极度重视,竟亲自带兵御驾亲征了。
作者有话要说:行吧,打仗就打仗,等着追妻火葬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