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调整了情绪,昨晚在艾星这里睡了一夜,他已经想得很清楚。
——他得不到的感情,也不会拱手让给其他人。
于是柏文忍着眼泪说,“William,你那个前任已经沦落到在赌场酒吧驻唱了,才回头找你的。你就这么简单地被他骗了,难道不应该再考验一下他的真心吗?”
艾星抬腕看了看表,助理和司机还在楼下等他。
“钥匙我不勉强你退还,我会换一套门锁。走吧,Bowen。”
他恢复了冷淡,示意柏文不必再纠缠。
“哥,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你还没看出来么?”柏文垂着肩,走向门口时说了最后一句话。
艾星似乎愣了一下。柏文的眼神从他身上转开了,快步进入电梯。
宁河在酒吧里再次见到柏文,意外当然有一点。
更意外的是,柏文总能正好选到艾星不在的时间光顾这里,仿佛有什么先知。
前排座位一般少有人坐,因为欣赏音乐的距离太近,反而失去了想象的美感。可是柏文首次露面就坐在的第一排的空桌边,宁河很自然地看见了他。
间隔两天以后,柏文又来了。坐着上次同样的位置,喝同一款鸡尾酒,一直看着宁河,面无表情,听完全程,然后走掉。
这期间宁河与艾星的感情进展稳定。
他们毕竟相识于年少,见证过彼此最意气风发的青春,就算后来有如大梦一场,在现实里撞了个粉碎,那份相爱的基础总是难以撼动。
一旦决意放下芥蒂重新开始,两个人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珍惜。
艾星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去华盛顿出差几天,说好了回来以后带宁河出门度个假。
宁河沉溺于相爱的温情之中,整个人变得柔软轻信,忽略了柏文可能隐藏的杀伤力。
当柏文第三次出现在台下,并且客气地问他能不能喝一杯时,宁河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他大概会后悔这次谈话——尽管那时坐在他对面的柏文,看起来只是个心思单纯的艺术系学生。
柏文还没走出酒吧,半道上遇见了安格斯。
准确来说是安格斯先发现他,于是把他叫住,“你来这里做什么?”
柏文本来不欲与他纠缠,甩手要走,安格斯却很粗暴地把他拽住,“这里是消费百万以上的会员才能入场,你怎么进来的?”
柏文蹙眉不语,安格斯笑得耐人寻味,把他搂得紧了些,咬他的耳朵,“你又傍上谁了?借用别人的身份进来?”
安格斯不说还好,说完以后柏文突然想起他的利用价值。于是柏文跟着笑起来,对他说,“我现在傍着你,你帮我一件事呀。”
安格斯一向色令智昏,既有柏文主动投怀送抱,他就毫不犹豫地受下了。他领着柏文去会所前台开了一间房,一进门就拽过柏文扔在床上,和他滚在一起。
折腾了半夜,他才想起来问柏文要自己替他做什么。柏文仰面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被他掐咬出来的痕迹,抬手挡着眼睛说,“你要帮我找一个人……”
安格斯听他简述了一遍因由,咬牙笑起来,“你还没对William死心?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柏文不耐烦地去抓床头柜上的烟盒,“你帮我找人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安格斯摁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拿烟,低头凑过去,冷笑着说,“巧了,我也看中了那个歌手,不如我们联手试试?”
柏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先是一怔,才无端怒道,“怎么你们都能看上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当然没有你好。”安格斯握着他光滑的肩膀,不算敷衍地哄他,“但是我没得到,总是有点不甘愿。”
柏文沉着眼,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安格斯的用处。